看好了时机,遥遥看到一堆人簇拥着慕容寞殇往长乐宫过来时,希宁华丽丽的“晕”倒了。
把萧洛熙给吓得顿时扔掉扫帚扑了上来:“剪秋,你怎么了?”
希宁眯着眼睛装眼神迷离,其实是偷窥着越走越近的慕容寞殇,用虚弱颤抖的声音:“冷。”
萧洛熙立即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剪秋,哭着说:“不冷,剪秋不冷。”
原本内侍听到有哭声,跑过来想骂,但一看是萧洛熙,立即又走了回去。
慕容寞殇也听到哭声,看到内侍未驱赶,英挺的眉宇微拧:“怎么回事?”
内侍努力低着头:“禀陛下,是一个宫奴被冻晕了。”
君意难测,看似王对萧洛熙百般折磨,可细细看来,宫中女人那么多,陛下在萧洛熙身上花的心思最多,加起来大约所有女人,都不如萧洛熙一人,哪怕用于虐。
内侍跟着旁边,偷偷瞟了眼,高高坐在八扛舆上面的慕容寞殇那张俊脸冷峻异常,看不到任何思绪。
慕容寞殇的圣驾经过,萧洛熙不敢哭出声,紧紧抱着昏迷着的剪秋跪在雪地里。冻得青白色的脸上,挂着快结冰的泪珠。两个人显得如此的悲惨落魄、可怜得让人动容。
龙辇经过时,并未停,慕容寞殇那幽深的眼眸,在萧洛熙身上显得单薄并且破旧的深色棉衣上扫了一眼。
人全走后,萧洛熙跪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力气小,抱不动剪秋回屋,也没人会帮忙。抱着剪秋只有哭,此时此刻想的是如果剪秋没了,她跟着一起去。
不一会儿,内侍拿着拂尘,带着人过来了。慕容寞殇有旨,送剪秋回屋医治。
希宁被抬入那间又小又破的房子后,火盆立即被上了碳,还都是上好的银霜炭。
太医立即来了,叫人去熬姜汤,嘱咐趁热喝,并且让人去抓来了药。
过了会儿,四套厚实的棉袍送来,虽然是宫女穿的,但是今年刚入冬库内备下的全新供给。
萧洛熙让希宁喝下一碗滚烫的姜汤,看到她身上微微出汗了,这才放了心。换上棉袍后,去长乐宫扫雪去了!
躺在床上的希宁,感觉自己走对路线了。原本想让萧洛熙晕的,慕容寞殇指不定会一个心疼,直接龙辇上下来,来个公主抱,抱去长乐宫龙床上。
可想想萧洛熙这个傻狍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惹怒了慕容寞殇,又会招来各种虐。
要么彻底打晕萧洛熙!打晕不错,如果打成失忆那更是好。失忆一下泯恩仇,多少女主被虐得失忆后,男主先是不信、冷嘲热讽,后来发现真失忆了,于是宠上了天。
就生怕她一个下手太重,把萧洛熙给打个半死,要知道原本情节有萧洛熙被虐得快死了,硬是救回来的。
虐女主是男主的特权,慕容寞殇虐是慕容寞殇的事情,她万一失手将萧洛熙打成脑残,当太医都是吃干饭的,打晕冻晕都看不出来?
思前想后,还是她亲自晕吧。萧洛熙只需要凄惨的哭就行!
萧洛熙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希宁奇怪地问:“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萧洛熙将两把捡回来的扫帚堆放在墙角:“叫我回来伺候你,等你伤好了后再去。”
让亡国嫡公主继续伺候她的奴婢。一定又是慕容寞殇的命令,没有他发话,谁敢做这样的决定?
其实舍不得就舍不得,还非要找个理由再虐一下。
任务里有一条,就是让萧洛熙得到幸福。感觉慕容寞殇挺配她的,两个人相伤相害,又爱得死去活来,双贱合璧,天下无敌!
雪地里一晕,伙食待遇又往上提了,每天晚上居然还多了一只烧鸡。
萧洛熙撕下鸡腿,和希宁一人一只,两个人啃得是满嘴都是油。
全生态的土母鸡呀,好香!希宁眼泪都快下来了,并不是她想哭,而是身主这具身体的自发反应,就跟上回喝到了肉汤。
在前二次任务都是大户人家、豪门贵族,好吃好喝。就算是在海里,吃的都是生的,那也是海鲜,她还能去想办法弄熟了。可见这具身体这二月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呀!
有了王的眷顾,司膳房不敢怠慢了,不敢让萧洛熙自己去拿。派人一日三餐,按点送来。每顿二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粟米粥,变成了插上筷子都不倒;而干硬隔夜窝头,甚至发了霉的,变成了刚出锅的热乎乎大白馒头。而且按照宫里规矩,每个宫女每天有二两肉,也给两个人足足的。
慕容寞殇也不来找麻烦了,想是看到她们实在太惨,再惨点命都没了,还玩什么?
其实得到这些并不算难,如果这个傻狍子公主能聪明点,何止这点。
咬着夹着肉的大馒头,趴在床上养伤的希宁,又开始盘算起来。这个主子既然很难开窍,那就发扬她一贯的作风,能坑就坑。
冬季是有钱人的季节,可以踏雪、赏梅、煮酒、喝茶吟诗。
一旁小园的梅花开了,寒凝吐芳、香气宜人。
萧美人被冷落了半个多月,之前跌伤也好了,于是带人去赏梅。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怒火从心底里冒出来,真是的,原本有点纾解郁闷时,就看到不舒心的人。
于是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会意地大声呵斥:“何人在此?”
萧洛熙的使唤丫头剪秋被拦了个正着,被拖了过来。
希宁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跪下:“奴婢见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