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松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明显出乎那两个菜贩子的意料,所以两人明显的都愣了一下。
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那有几分泼妇性子的中年妇女顿时不干了,瞪着康明松大声道:“小子,你啥子意思?”
康明松虽然一般不爱跟人争辩,但这女人刚刚不但诋毁他的产品,还对他老爹不敬,这算是触犯了他的两个逆鳞,毫不示弱的怼回去道:“你问我啥子意思?我还要问你啥子意思呢。做生意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嫌我爸开的价格高了,你各人走人就是,没谁强拉着你要买,为啥子还要出言辱骂我父亲,诋毁我们家的产品?你当我姓康的好欺负啊!”
那中年男子见一副要暴走样子的康明松,心中有些发虚,他经常跑靠山乡这边,知道这靠山村里康姓是大姓,真要是闹起来了,他们肯定没啥好果子吃,连忙解释道:“小兄弟,火气不要那么大嘛,我们没有欺负人的意思。我们家这口子不会说话,小兄弟你见谅。”
中年男子想要找个台阶下,但是那中年妇女却是不告饶,强硬的说道:“老王,老娘又没错,你道哪门子的歉?我就不相信了,这靠山村就是土匪窝,能把我咋的了!”
康明松气急而笑,这女人还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啊,他冷笑道:“我没兴趣把你咋的,因为我口味还没那么重。你刚刚不是说,要是有人出比你们更高的价买我们家的菜,你就跳河里摸一只王八生吞了吗?行,咱们就赌这个,你敢不敢!”
菜贩子夫妇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听了康明松的话,那男子就说道:“嗬,小兄弟真能耐,这赌注我接了,谁输了谁吞王八!”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我可说好了,咱们是外来人,时间就限在今天,我们不可能永远陪你等下去!”
康明松冷笑道:“放心,不用你们等多久,最多再有半个小时就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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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闹腾呢,山脚下又来了一行人,等走近后,康明松就发现,来的竟然是驻村工作队的几个人,队长洪正立、队员钱强,以及副队长兼靠山乡副乡长殷柳等人。
他们来到地头,见场面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都有些意外,询问了情况之后,殷柳就劝说道:“小康,退一步海阔天空,别把人得罪死了,现在下乡收菜的人不多,把人得罪死了,只能自己去城里卖了,还要借车还要烧油,一来一回,折腾起来不划算。”
这段时间,虽然驻村工作队的人一直在帮忙康明松联系销售商,可却一直没有结果,这个情况殷柳是清楚的。眼看着这些蔬菜就要成熟了,这时候好不容易有菜贩子来收菜,不是应该要好好接待人家吗,怎么这小子还跟人家菜贩子起冲突了?
康明松摆摆手,说道:“谢谢殷乡长的好意,但今天这赌注我赢定了。”
见康明松一副胸有成竹样子,殷柳他们就有些摸不准情况了,难道说,康明松自己找到了销售渠道?
现场陷入僵局的时候,康明松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看了看,发现是文嫣然的号码,就接通了。
文嫣然在电话里面说她的车子现在已经进入靠山乡地界了,问接下来该怎么走。
康明松给她说了一下,然后就对殷柳和洪正立他们说道:“洪书记,殷乡长,我联系的客户马上到了,我去虎头关上面接一下,你们稍等。”
………………
虎头关位于白虎岭的头上,是两座巨大龙形山脉的交汇处,又叫做虎头垭,是靠山村与福来村的交界处,同时也是进入靠山村的必经之地。
靠山村四面环山,只有通过虎头垭才能进出,在解放之前这里还拥有村民们建设的关卡,用于抵御土匪以及流寇的袭扰。解放后,由于社会安定,关卡抵御外敌的作用消失,最终逐渐荒废了。
现在,虎头垭上还能依稀看到当年的兵营、关隘、城墙等等,在岁月的侵蚀之下已经腐朽不堪。
过了福来村的居委会之后,公路就一路沿着山腰向上。这一段路非常难走,不但坡度很大,路况更差。
虽然来之前,康明松已经提醒过自己,可文嫣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路况的糟糕程度。因为她发现,她这辆新买的奔驰glc300在这路上跑起来都有些吃力。
奔驰车好不容易翻过隘口,一个面积大约十来亩的小湖泊映入文嫣然的眼帘,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上,粼粼波光就如同亿万金币一样,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从高处俯瞰,这座小湖就犹如镶嵌在群山之中的一面明镜,湖面倒映着周围的青山、森林、村落,形成了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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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隘口处,文嫣然停了车,一来是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条路走,二来刚刚康明松也在电话里面跟她交代过,让她就在隘口处停车,他来接她去蔬菜基地。
文嫣然打开车门,打算下车了一边欣赏这世外桃源一般的风景,一边等着康明松,冷不防往低处看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个头不高,还有些显胖的男子从前面的小路拐角处露出头来。
不用说,来人就是康明松了。
接上文嫣然,康明松让她在隘口旁一户人家的院坝停了车,然后带着她赶往山下自家的蔬菜基地。
这户人家是康明松的一个表侄子刚刚建起来的新屋子,如今刚刚封顶,还没有装修入住。院坝上还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