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明灭,气缕氤氲,迷蒙的暖香之间,一点绛唇、两汪明眸被水汽所润泽,衬托出一幅嚅嘘忐忑、又激动仰慕的少女情态。
算来,钱惟昱也有三年多不和周嘉敏嬉闹了,或许是因为对历史上娥皇死因的心结,在周嘉敏热孝期间,钱惟昱一直对嘉敏守礼有加,基本上只在人前公众的场合见面,略一客气而已。在钱惟昱的脑海中,还一直试图把周嘉敏的形象想象成依然还是周宗过世之前、仅仅十四五岁年纪的娇憨狡黠萝莉姿态——恩,十四五岁的女子,也算不得萝莉了,充其量还是个乙女吧。不过不管怎么说,钱惟昱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在回避。
周嘉敏虽然还身上衣着整齐,可是一想到钱惟昱的目光此时定然在自己身上游移,她便已经局促得手足无措了。周娥皇不忍亲妹妹这般牺牲还受囧,狠狠一把拧在钱惟昱腰上:“都这样子了,你怎么做男人的?还要让小妹多羞涩一会儿么?该说的还不都倒出来。”
“这不是怕爱妃心中气恼,以为寡人早就对小妹有邪念么。”
“嗯?难不成你还敢说你原来没有邪念?你有没有良心啊,当初把嘉敏和奴奴一并绑到苏州来,没邪念岂不是原本想耽误嘉敏终身?”周娥皇柳眉倒竖地趴在钱惟昱背后,双臂环住钱惟昱的脖子质问着,连称谓都变得毫无敬称。
虽然质问的当口,钱惟昱可以感受到背后被两团丰盈软滑的柔腻浑圆之物搓揉着,本该心猿意马的旖旎场景,钱惟昱心中却是暗暗叫苦。只能是连声否认:“不不不……”
“那就是果然在嘉敏小时候就动了邪念了!”
“也不不……嘉敏也别在帐外站着了,先上来免得着凉吧。”钱惟昱顾左右而言他,招架不住娥皇的质问;他知道若是再让嘉敏晾在一边受囧,娥皇心中的姐妹亲昵之情只怕便要盖过醋意了,于是先一把把筋酥骨软地周嘉敏一把搂上床榻,横放在侧,温香软玉满怀,令人心醉神驰。
周嘉敏平素最是冰雪聪明,刁钻伶俐的女子,这一会儿只敢如蚊訥一般轻哼了一声“姐夫”便被钱惟昱搂住了,那一声“姐夫”的威力,几乎让钱惟昱失态——多少年了,自己的女人有叫他大王、殿下的,也有以昵称相唤;唯有嘉敏一直是从十岁叫到十八岁,始终叫他姐夫,这包含复杂情愫的呼唤,可以融化人心最柔软的部分。
钱惟昱定了定神,摆好一副凄楚莫名的表情,才缓缓幽幽地呻吟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嘉敏从小与寡人亲昵,又聪慧美貌如斯,寡人怎会不做异想。只是又心中觉得负愧——既负愧于爱妃,又怕日后让嘉敏入宫受了冷落,这才好生委决不下。”
“那也就是说——想还是很想的,只是怕臣妾生气,不敢想了?那大王宠幸旁的女子时,便不怕臣妾心中凄苦么?臣妾难不成还会不嫉妒外人,专嫉妒自己的妹妹不成?”
“姐姐……人家……”周嘉敏毕竟面皮薄,一开始虽然被娥皇交代躲在重罗纱幔之后偷听,已经几乎酥软倒了;但那终究可以躲在暗处,哪怕听了活春宫也不会如何显露羞色,现在被姐夫搂着听姐姐调笑,却是如何受得住呢。当下钱惟昱自己还不曾反驳,嘉敏倒先开口求饶了,这一下落在娥皇眼中,便是别样的吃味了。
“哼,还没做你姐夫的女人呢,便先心疼起情郎了。”
“爱妃说哪里话,寡人如何是觉得爱妃会专程嫉妒自己亲妹子呢——这不是因为寡人后宫女子,除了嘉敏便没有能和爱妃媲美的绝色了么。寻常姿色才情的女子,寡人便是宠幸再多,爱妃定然也是不值一哂的;寡人今生所见女子,唯有嘉敏妹子和爱妃品貌才情相若,这才怕爱妃多心了。想不到却是寡人枉做小人了。”
“姐夫,人家哪有姐姐好……休要如此胡说了,不然姐夫也不会晾着人家这些年。”
钱惟昱手上加力,仅仅圈住嘉敏的腰肢,用尽可能真诚的目光看着娥皇,试图把这个人世间最尴尬的氛围熬过去。刚才那番话已经是见鬼说鬼话的最高境界了,也不说自己没有邪念,也不说有邪念。单说自己宫中别的女人档次上完全和周家姐妹没得比,他之所以怕娥皇“单单对自己妹子多心”,也不过是因为“唯有这个妹子稍稍有一点资格从素质上威胁到你”。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想再加码也不能够了。
果不其然,略略沉默的片刻之中,周娥皇和周嘉敏居然也都流下泪来,许是心结已解,许是欢喜,许是觉得夫君或者姐夫终究是和自己心有灵犀。
娥皇拭去眼泪,凄婉之色还未褪尽,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钱惟昱手中一把拉过亲妹妹的身子,然后搂着滚了一圈床单,把嘉敏扑倒在身下。双手一下子便去解嘉敏的罗裙。嘉敏神色惶急,不知道姐姐在干啥,居然还挣扎不从——按照剧本,这个点儿不是该姐姐和姐夫尽享欢娱之后,赏自己一些“雨露均沾”的么?周嘉敏在心中想过无数种此生献身给姐夫时的情境,和姐姐一起宣淫已经是难以接受的了,莫非如今还有花样……
肌肤上妖冶粉腻之色还未褪尽的一个白花花光洁玉体,压着一个尚且衣裙完整的少女,这幅情态在世人心中定然是难以想象的。更遑论此二女都是人间绝色,还是至亲姐妹。
钱惟昱看得目瞪口呆、血压飙升的当口,更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周娥皇三两下解除了妹子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