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如果这些日本海盗手里拿的是那种一刀砍下去就算砍中了,敌人也能蹦跶个半盏茶的时间后再死的破烂武器的话,那么这种比快的招数就是自杀。陈诲在刚才的战斗中,两次遇险就都是因为他按照汉人之间战阵拼杀的经验,使出了好几次攻敌之所必救的招式。结果对面的日本楞子完全不在乎,拼着自己挂了也在他肩头拉了道口子。
“都帅,您试试胳膊有没有知觉,这个草药上好之后如果有清凉之感,那便应该是无碍了。”
病儿检校官在一旁摆弄上药包扎的事情半晌,总算是要收工了。陈诲摆一摆手让那人去医治其他受伤的弟兄。随后稍微活动感觉了一下,应该没有大碍,这便准备让亲兵把几个受伤后被活捉的日本海盗捆在一起丢进舢板、一会儿送到钱惟昱的座舰上,供小王爷审问这伙海盗的来历。
“都帅!郡王殿下的座舰上已经放下摆渡的舢板了,正在往这边过来,看来是殿下等不及了想直接过船亲自审问。”
陈诲听了船上瞭望手的话,走到船舷边一看,果然打着钱惟昱旗号的舢板从主舰那边靠过来,上面应该就是殿下本人了。陈诲立刻安排水鬼放下船舷的软梯,方便舢板上的人上船。
须臾,钱惟昱来到陈诲的座舰上,陈诲和一众官兵行了礼,钱惟昱也不多虚头八脑,直接就让把捆了的海盗俘虏全部提上来。
这些人里有七八个使用倭刀、但是伤了手脚没来得及自杀的勇士,看上去应该是海盗当中的骨干力量。也有十来个原本用短小的苦竹枪作为兵刃的杂兵,是在大势不妙的时候主动弃械投降的,应该只是水手和渔民出身、被海盗裹挟的,所以战斗意志薄弱。
钱惟昱大致观察了一下人员组成,随后对着跟他一起过船的、熟悉日本语的通译说道:“问问他们的来历,是哪路人马。”
通译呜哩哇啦说了一阵子,对面的海盗立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肯招供,陈诲麾下的水鬼也不跟他们客气,立刻一顿老拳和枪杆子招呼过去,把一开始嘴硬的那几个家伙揍得满嘴是血,好树个反面典型震慑其余。
说实话,钱惟昱体内那个上辈子的灵魂还是颇学习过几句日语的。毕竟日语不像棒子语那样小众,后世大学里的公共选修课一般都有日语初步,当年的钱惟昱也学过一些。加上后来喜欢coy日漫,又恶补过一些,所以初步的日常会话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今天才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听到日语,而且是真正的日本人说出来的日语。这些日本人的发音,着实让钱惟昱有些诧异。首先,以他的水平应该可以听懂更多词汇和语助;但是事实上这个年代的日语发音貌似和后世的标准日语还有很大的差异,以至于钱惟昱听起来很吃力。
但是,其次,虽然这时候的日语很不像后世的日语,但是在语法和那些语助的前后缀方面,却更加贴合汉语的结构和用法,连读音……在钱惟昱听来,都貌似和温州话或者闽南话几乎相同。甚至,比温州话更容易被汉人听懂一些,如果熟悉了他们的发音习惯之后。
“把这些人分开隔离,告诉他们,一刻钟之后,比同伴招供得更少的,全部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