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会成立以来,贴出的招聘启事可谓是无人问津,连扫地大妈都担心自己被骗,更何况是壮丁,没人愿意去莫名其妙的一个公会,当个杂耍的。
罗甘思量自己蹴鞠大赛辛苦赢来的金条,如今所剩无几,想来虽然自己身处现代,创业的方式不接地气,也没弄太清楚自己公会究竟要往什么方向发展。一来二去,没两下就完蛋,实在是很无奈。
随后“哐当”一声,竹林大公会创业第一次失败了,是碎一地的荣华富贵心。
无妨,拾掇拾掇状态,罗甘算了算剩下的人,雁山、柳不闻和珺桃,一行四个人去长安城走一遭,众人休息两天,挑个良辰吉日再出发。
轻装上阵,除了珺桃坐在马车外,其余三人打算骑马前去。这样一想,罗甘又发现古代出门不会骑马可是大难题,出远门总不能双腿都废了还没到吧。
为此,请来了韩冲当自己马术教练,驿站的小吏总跟马匹打交道,总有些东西可以学吧。
“阿罗你竟然连骑马都不会?”
韩冲正在刷马,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拿着毛刷来回刮。
“奇怪吗?”罗甘盯着浑身泼水的马匹,乌黑的眼瞳,精神饱满。
“当然奇怪啊,是个男人出远门都骑马。”
罗甘很是无奈,转念一想说:“那我坐马车不完了?”
韩冲不露声色地笑了声,冲罗甘颇有调侃意味地看着。
“怎么啦?好好的男儿郎不干,喜欢娘们坐的玩意?”
“马车怎么是女人坐的?那士大夫那帮人不都是女人?”
韩冲提上一桶水,往马匹身上灌,马晃动身子,把水溅到罗甘一身,韩冲看到变哈哈大笑。
“真有胆子!敢拿当官的和女人比。”
罗甘收回了想说的话,讪讪地笑着。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骑马我们这帮田舍汉用不着,推车完事,多不了几里地。”
农民和强盗实际上都在唐朝不怎么入流,强盗不愿意本分生活自然是比农民多几分傲慢,有时候还沉浸在劫富济贫的“正义”里头。这点韩冲还多少有些,竹子张就特别明显。
韩冲回头望着罗甘说:“上来试试吧。”
一拍马屁股,马发出长鸣。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日,珺桃洗漱清楚,做了做准备,就开始上胭脂粉。望青阁姑娘们多半都是匡相德私有,即使生意惨淡时,也不能随便打发走。掌柜的倒是发了善心,让姑娘们自己在县城里头逛一逛。偌大的阁楼里头只剩下珺桃和阿宁二人。
近些日不怎么爱化妆的阿宁也跟着起早贪黑,时不时出去转一转,过了许久才回来,珺桃回来两天就发现她变得很不一样。
阿宁抓起胭脂粉往脸上扑,在梳妆台上到处寻找,仍然没有找到。
“珺桃啊,我的腮红有看着吗?”
珺桃左右翻找,并没有找到,随手将自己的递给阿宁,后者一接到就着急涂起来。
“最近吹的是什么风呐,我们家宁宁都开始化妆了。”珺桃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像半弯的月牙儿,挑起嘴角的弧线,若是男人看到那还了得。
阿宁没太在意,眼睛微微往上挑,左右跳动。
“哪有什么风?心情好就化呗。”
珺桃一看就明白阿宁的那点心思,跟山间清泉一般,一见就能望到底,看得明明白白。
“是春风呗”,珺桃拍了一下阿宁的肩膀,“我看那个啊……长得还可以。”
一语就戳中阿宁心中的软肋,阿宁脸上都还没涂好腮红,就已跟唱戏的一样,红彤彤熟透了。
“哪……哪有什么长得可以啊,也就一般般。”阿宁着急掩饰。
珺桃莞尔一笑说:“都还没说是谁呢!中招了吧?”
阿宁反应过来不对,害羞得拍打珺桃,两人在镜面中的模样很是好看,彼此之间都笑得很甜。
虎踞阁内炊烟弥漫,小智在厨房内帮着竹子张做点杂活。竹子张可是聪明人,被刺史抓进去,回来硬说自己是刺史座上客,手艺被刺史相中了帮忙后厨几日。一传十,十传百,变成了竹子张竟然成了刺史的御用厨子,令一帮掌勺的汗颜。
好在竹子张这人多少还是有些悟性的,平时在大厨身边没少偷学本事,上手之后还真会那么几道菜,其他都不会。美其名曰“厨师私房”,许食客都好这口,来店里面照顾生意。
竹子张一上位,小智心里可就未必平衡了。此前兄弟三人来安平县,韩冲驿吏还称不上官,可也算体面。本来和竹子张二人差不多,现在好了,只有自己还在拖后腿。
小智回到屋内收拾那些木雕,强烈的惶恐和不安在他心头打转。木雕已经花光所有积蓄,取而代之的是韩冲和竹子张的不理解,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出头?
耳边又回想起罗甘劝自己去外头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两位兄长身边,未曾见过外边的世界。只觉得和罗甘这位兄长在一起时,感觉十分奇妙,虽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消停过,可过程却是有趣的,和枯燥的虎踞阁生活截然不同。
“为什么不和阿罗兄一同去呢?”小智心里头萌生出这种念头已经许久,总算还是浮出水面。
罗甘和雁山二人骑上马,虽然雁山身材瘦小,悟性倒很不错,没几下就能驾驭,轻车熟路。罗甘反倒是很痛苦,韩冲也像模像样地在一旁指挥。
“踩住马镫!你踩踩紧啊!”“马鞭马鞭,往马屁股上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