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出乎殷逢的意料,面前的女人没有惊讶,没有厌恶,也没有丝毫恐惧神色。她只是垂眸,手里转动着半杯茶,仿佛那里头有什么特别吸引她的东西。

殷逢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烦躁。

“不愿意也没用。反正我不会放过你。”他说。

尤明许这才抬头。

其实这段时间,对着这个殷逢,她时常会有恍惚的感觉。因为他无论一举一动、语气神态,都和尤英俊判若两人。偏偏顶着相同的脸,一样的身体。你会真的看不清他是谁。

可现在,他却说了这段话。肯定了那个尤明许早有猜测,却无法确定的可能性。他说他有两个人格,他说尤英俊的出现,是他最后的逃避。尤明许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终于能感觉到,尤英俊和眼前的男人,其实是一个人。尤英俊只是他的一部分。在被逼到绝路后,他没有如惩罚者组织希望的那样,堕落有罪,反而彻底忘了过去,忘了内心那长期无法克制的阴暗,成为了最纯洁最干净的尤英俊。

尤明许感觉到心口疼了一下。

男人幽暗的目光,还盯着她。既然挑明,他也不掩饰了,一副想要把她生吞下肚的困兽神态。

尤明许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们在一起那天,你对我说了什么。现在想起来了吗?”

殷逢一愣。没想到在自己向她揭示了最深的秘密后,她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尤明许推开椅子起身:“既然没有想起来,那你还是继续……”她忽然笑了一下:“……被yù_wàng折磨吧。”

转身就走。殷逢丢开茶杯追上来,握住她的手腕。

大拇指轻轻地在她手腕内侧摩挲着,他盯着她,说:“我也许永远也想不起来。”

尤明许说:“你让我想想。”顿了顿说:“我从没遇到过你这样的人,也没想过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殷逢的脸色有了一丝苍白,但很快恢复沉静。他的手臂骤然一搂,就把尤明许给搂到了怀里,尤明许一怔,缓缓转头。结果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就在她脖子上一亲,连着头皮肤一起亲。那微凉的嘴唇,隐约的舌头,只亲得尤明许浑身一麻,他却已松开了。

“好好想。”他轻声说,“别让我太难熬。”

尤明许不想看他,走了出去。

——

接下来的几天,尤明许没有去找殷逢,殷逢也没找过她。

有关惩罚者组织的侦查,有了新收获。省里专案组根据之前遗留下来的线索证据,找到了他们另一个聚居点。几乎和上一个如出一辙的房子,看似宁静安好的生活方式。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房子里所有东西几乎都带走,指纹足迹也清理得干干净净。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对方绝对不敢再露面作案,龟缩着躲避警方的大范围搜捕。这将是一场拉锯战。

那被确认指纹和身份的三个人,挂在通缉令上,暂时没有找到踪迹。

此外,尤明许对比过,两所房子里,都没有现罗羽的指纹、dna。

而云南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凯阳集团和罗羽,这段时间也没有异样。这就好像野兽捕猎,尤明许景平许梦山这个充当先锋的三人小组,必须耐心等待着。

哦,对,是四人小组。但第四人最近一直旷工,无影无踪。

在与殷逢谈过后,尤明许也曾自己分析,惩罚者组织的领,会是谁。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几个可能的人选:

一、殷尘。按照记录,殷尘死于十三年前的车祸,尸骨无存。可那天殷逢说,那个人,就好像跟他流着相同的血。尤明许一下子就想到了殷尘。她并不了解两兄弟的过往,但如果是哥哥,一定会对殷逢非常了解。那个领也很了解殷逢。而且殷逢在还是尤英俊时,和她在腊猪脚火锅店,头疼昏迷中,曾叫过几声“哥哥”,神色非常痛苦。

只是,这个人如果当年真的是诈死,现在还活着,又怎么能做到十几年不露踪迹?他这样对自己的亲弟弟,真的就是为了一争高下、较量彼此所信奉的信念?

就好像黑夜里湖面上的倒影,一个在月光下,一个在黑暗的水底,彼此映照着。

第二个可能的人选,她写的是罗羽。目前没有现罗羽和惩罚者组织有关的直接证据,但是惩罚者组织留下的线索,却不止一次指向罗羽。那么罗羽到底是他们的下一个猎杀目标,还是他们的成员之一?这个人是两个犯罪组织的连接点,是个非常奇怪的存在。

第三种可能,领是他们还没有遇到过的,隐藏的另一人。深挖已经掌握的9名组织成员资料,或许会有收获。但目前,专案组那边,还没有传来进一步的消息。

既然和那个组织以及领间,还隔着重重迷雾。那么尤明许和她的同伴们现在能做的,还是抓住唯一的线索——罗羽和凯阳集团。抓住凯阳集团的罪证,说不定就能搞清楚惩罚者组织和凯阳的关系。

——

这天,景平说:“下午咱们开个会,把凯阳集团主要成员的资料摸一摸。”

尤明许和许梦山都没有异议。

景平说:“殷逢是上级点头,可以参与这个案子的。要不要叫他过来?”

尤明许一时没说话,许梦山瞄她一眼,说:“叫吧,殷老师还是比较管用的。”

景平点头。他低头继续忙手头工作。

许梦山椅子一滑,到尤明许身边,低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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