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放”,一阵白色的箭雨从保集寨腾空而起,在飞过一道弧线轨迹之后落向这些披甲的刀盾兵。已经早有防备的刀盾兵纷纷把头藏在盾后,护住了头部的同时圆盾也护住了前胸的要害。
在重力作用下的箭矢已经开始落地,射中人的绝大多数的羽箭都粘在了盾牌和铠甲之上,少数有威胁的箭支也被刀盾兵用盾牌轻轻地磕开。
这些刀盾兵站在箭雨中仿佛是在沐浴着春天的甘露,大约只有两人因腿部中箭而倒地不起。而此时他们身后的弓箭手和长矛兵已经站了起来,排列成为攻击队形。
这种情况看得赵宏心中十分忐忑了,敌人的刀盾手分明是在消耗寨丁的体力。一般弓手十几箭就精疲力竭了。亭长却不得不下令放箭,这说明寨丁的士气和纪律都很可疑。
距离寨墙大约五十步,敌人刀盾兵仍在靠近。保集寨的弓手们又向越来越近的刀盾兵倾泻两阵羽箭,这也只是让三名敌兵腿部中箭而倒下,个别悍勇的刀盾兵甚至折断箭杆继续跟随大队前进。而与此同时后面的弓箭手也快步跟了上来。
只有三十米了,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冲”,盗贼的弓手纷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远处冲向寨墙。寨墙上的壮丁也发觉了情况的异样,拼命向着奔跑中的弓手倾泻过去一阵箭雨,顿时有十几名弓手中箭倒地不起,后面的弓手则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上重重地碾过。
在离刀盾兵身后两步外时,冲锋的弓手一个个用单膝跪地的方式卸去了最后的冲劲。在被刀盾兵用身体庇护住的同时,手中的弓矢上的闪闪寒光已经遥遥地指向了寨墙上的壮丁。
伴随这些弓手标准的跪射动作,数百根弓弦随即发出霹雳般的响声,一阵规模更大的箭雨飞速扑向保集寨的寨墙。闪电般袭来的白色的羽箭好似一群迎面飞来的白鸽,带来的却不是和平,而是死神。劲射的羽箭顿时将寨墙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近距离的射击顿时给寨丁们带来严重的伤亡,超过十人中箭倒下,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寨墙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这更加严重打击了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士气。
劫后余生的寨丁们纷纷寻找木堆,墙跺等地方隐蔽身形,这使得下一轮还击回去的羽箭显得十分稀疏,大约只有五六名敌人倒下。而敌人弓箭手回敬过来羽箭又使得寨子里的壮丁近十人倒下。
反复几次之后,惨痛伤亡使得寨丁不再敢探身攻击,也没有了对射的勇气。丧失了反击能力的壮丁已经被敌人弓手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从而不再盗贼的其他兵种的攻寨行动造成威胁。趁此机会扛着攻城器械的壮汉也跟了上来。
位于寨门右侧的赵宏此时也正举着门板在敌人的箭雨下苦苦支撑。刚才赵宏觉得好似雨滴落在屋檐的感觉,密密麻麻地“汀汀”声透过门板传了过来,震得扶着门板的右手微微发麻。
幸亏赵宏这一伍人手一个门板有了遮蔽,所以人员完好无损。旁边那一伍的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已经有三人中箭,其中一人被飞射而来的箭支贯穿了左眼,疼的满地打滚和撕心裂肺的喊叫,随后径直从寨墙上滚了下去,看得周围其他人不寒而栗。
“曹鹏,刘松,王家老大。你们三快射死这帮狗他娘养的。我和王明掩护你们。”见敌人的箭支不再那么密集,赵宏声嘶力竭大叫道的同时用门板遮蔽住了身旁已经放下门板的曹鹏。与此同时王家老大也被弟弟王明用门板牢牢地遮挡起来。
一扇门板也向着刘松冲了过去,正在诧异的赵宏定睛一看,原来是什长李勇。刚才李勇也被敌人的箭矢射的藏不住身子,急忙躲到王家老大的门板下避雨。正当王家老大从腰上取弓箭而放下门板的时候,李勇见刘松无人掩护便是抢过门板冲了过来。
养精蓄锐的三人抽出各自腰间的弓矢。迅速张弓搭箭就对准了下面的敌人,不待完全看清敌人的面目已经松开了弓弦。猝不及防的敌人弓手顿时遭到了近距离三只白色的羽箭狙击。
两人因被猎弓射中而立刻倒下。被反曲复合弓箭矢命中那个敌人弓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顿时身子被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来了个透心凉,而一时死不了的弓手手脚挥舞挣扎了半天才终于咽了气。
“不要观察战果,快回来!”赵宏冲着三人的大喊。曹鹏还没来的及将身体完全缩回门板掩护范围内,五六只羽箭便已经扑到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箭杆深深地扎入了墙跺侧面的同时,白色箭羽仍在兀自的颤动着,好似一片盛开的百合花。
“啊!”一声惨叫响起,赵宏扭头一看,回撤不及的王家老大前胸已经中了一箭。“快把你哥胸前的箭杆截断,不要拔箭头。”赵宏冲着王家老二王明焦急地喊道,生怕他操作错误不知道原因,又补充了一句“否则伤口会不断流血,失血过多的话就危险了!”
赵宏等人与敌军弓手的缠斗并不能严重阻碍敌人的攻寨行动。已经被弓手吸引住注意力的寨丁根本无暇顾及搬运攻城器械的敌人。
在没有什么羽箭的威胁下,搬梯子盗贼暇好以整地将十余挺较短的飞梯铺设在了壕沟之上,六尺长的壕沟天堑已经架设了一条条通途。
紧随铺壕行动的是扛着长梯的长矛兵,只见他们飞快地越过壕沟毫不停留。在长矛兵抵达寨墙下的同时,七八支飞梯也迅速地站立起来,上面的长钩已经牢牢地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