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得小孩都被识趣儿的二福拖进他们自个房里了。
沈玲珑先是弄来茶壶,给零零碎碎在八仙桌边坐下的人倒上一杯白开水,并未置放茶叶。
弄完以后她才是坐下来,对着古思兰急切的表情,开门见山道:“你知道周光好赌吗?”
这事儿沈玲珑给在场除了古思兰以外的人都说过,不过现下这个时间点,顾倩和任若楠两个都是装腔作势的摇头,至于甄真他低头沉默不语。
古思兰没有发现甄真的怪异之处,她眉头一皱一皱的,似乎在质疑这事儿的准确性,她疑问:“有吗?我在那儿住了大半个月都没发现,而且我经常跟着他。”
沈玲珑轻笑:“要是这么容易给你知道了,他还是周光?”
古思兰被怼了一嘴,心里是不痛快的,可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只得是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就算他好赌又怎么样?咱们这儿有谁特别会赌吗?能够让他输光家产啊?让他输到没法往上爬?”
“其实我挺能赌的。”甄真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在众人看过来的时候,他眨了眨眼睛,朝吃惊的古思兰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
古思兰这会儿心里是认为甄真千好万好,擅长赌博并没有让甄真在他心里的印象降低,反而让她无脑夸了一波:“阿真哥,你真厉害!”
沈玲珑:“……”
最后是任若楠看不下去这种无脑夸奖了,她泼了一盆冷水道:“难道你们还真想凭借着赌博,让他进去?现下虽说是禁止赌博这种事儿,可事实上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会有亲朋好友聚在一块儿玩玩。”
古思兰不讲话,显然也是认同这一点的。她看向了沈玲珑,锐利桀骜的眉眼中写满了疑问。
“我没说完,急什么?”沈玲珑顺着任若楠的话,同她唱起了双簧,在古思兰兴致又被提起的时候,她继而道,“平时小打小闹的赌肯定做不了什么,就算被捞到了,周光这种人,还可以说自己是小打小闹的赌而蒙混过关。可要是赌的是古董呢?那种从资本家里、或者封建王朝的坟里挖出来的陪葬品呢?”
四下陷入一片沉默。
赌博的分界线特别模糊,但资本家、封建主义的玩意儿在现在可是宁可错杀,不容放过的。
古思兰深深的看了沈玲珑一眼,头一次觉得沈玲珑这个人真是足够阴险狡诈,这种泼脏水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不过甚得她意。
古思兰就事而问:“周光难道随随便便就跟人赌古董,他又不是脑子有病。”
这段时间跟着周光一起做事儿,看着他忙上忙下,把上头发布的规矩倒背如流,每次有人说事儿找他麻烦,他能够轻轻松松的用法律法规把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沈玲珑看向了甄真,她微微一笑:“这难道不是有个绝佳的人选吗?”
甄真假模假样的吃惊,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你不是很会赌吗?你又是平城来的,喜欢一点儿新鲜事儿不足为奇吧?”沈玲珑说得理所当然,“而且古思兰,你不是特别不喜欢周光缠着甄真吗?好机会啊!就是你与周光争甄真的时候,看你们谁能够投其所好的时候了。”沈玲珑叙述能力是非常强的,讲起话来也是抑扬顿挫,特别能够激励人。
古思兰听着是被鼓舞了的,她傲慢霸道、自负到犯蠢是一回事儿,在那种家庭长大,对于沈玲珑如此直白的提点还是能够迅速反应过来的。
她眼睛噌亮噌亮的:“你说对,阿真哥可以喜欢这种游戏,我投其所好用这种玩意儿来赌,不就是拼家世吗?周光能拼的过我?只是他要是没有那种玩意儿怎么办?”
沈玲珑睨了古思兰一眼,轻呵:“你在那儿待了那么久,甄真有什么你不知道?他家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
古思兰不讲话,就是不怎么服气的瞪着沈玲珑。
“你不用瞪,我说的是事实。”沈玲珑对古思兰这种稚嫩行径完全看不上眼,“现在的问题就是你用什么跟周光拼,还要周光下决心跟你拼的时候,让他被抓个正着。”
后面的问题,沈玲珑一直没有给甄真他们提过。
先不说她不晓得甄真他们能不能够想到这点,最主要的还是她本能的把事情最重要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顾倩显然想到这点,他在众人欢天喜地中,冷不丁问:“谁抓呢?能够保证在赌的时候,有人愿意去抓。咱们镇上,不都和他一条心吗?难道不会通风报信吗?”
沈玲珑不做声,她看向了古思兰。
古思兰被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她皱着眉,不怎么高兴道:“你什么意思?看着我做什么?你刚才才是叫我去激怒周光,让他与我争阿真哥,现下难不成还想让我去抓?”
“要不,我去?”甄真冒头了,他询问式提议道,“我最近在公社公安局认识了许多人,那些个朋友应该愿意去扫一扫聚众赌博的。”
任若楠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甄真,你疯了吧?你们一起进去?是忘了他们是一块儿赌的吗?”
刚说完,古思兰一拍手道:“这个可以!”
“不可以。”沈玲珑在她试图往下说的时候,直接截断了她的话,并且否认了这个提议,她轻蔑的看了甄真一眼,“你难道没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吗?就算是姜镇长亲自去抓,也得因为制衡其他人,而没法直接将周光困住。”
镇上的平衡就是这样的,他们几个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