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都快点停手!”
米大夫推开李呐子这群人,然后走到夏侯宴面前,单膝跪地:“启禀元帅,这小子虽然有错,但是请元帅看在那些战死的英魂面上,饶他一次。”
夏侯宴见米大夫,急忙上前搀扶起来:“米老,您怎么在此?”
“哎,我也是跟随第七巡卫所,侥幸活着回来的人之一!”米大夫轻轻拍了拍夏侯宴,语气带着些嗔怪。
夏侯宴脸色本就黑沉,这一下更添上几分愧色。
他是真没想到,裘将军那该死的,竟然连米大夫都坑进去了!
“是本帅查营不严了。”夏侯宴低声说完,又跟着问道:“可是米老,为何说这人不能打?”
夏侯宴不明白,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此时的闵绯寒,在第七巡卫所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心中的分量。
可是米大夫明白,甚至他自己也很佩服这个小个子新兵。
于是米大夫将这一路的艰辛,跟夏侯宴细说了一番。
一旁同样听着的宇参将,也是不时的看向闵绯寒,眼神更是一变再变。
这时见米大夫劝说似乎效果不大,李呐子等人,随即跪在地上:“若是元帅非要罚,那就连我等一并罚了,要打要杀,我等原与闵寒之同受!”
诧异,震惊。
“够了!”
夏侯宴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人,怒吼出声。
一挥手,夏侯宴道:“就如米大夫所说,本帅看在那些战死的英魂面上,这次就扰了这个叫闵寒之的,若是再有下次,本帅一并处罚!”
从侍卫手中扯过闵绯寒,米大夫招呼李呐子这些个愣头子,赶紧离去。
等回到第七巡卫所的驻扎地,米大夫才松开闵绯寒的手。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米大夫就看到闵绯寒跑到李呐子等人身边,一人踹了几脚。
“你们这帮闷坏闷坏的,那会儿是谁在背后推我出去的???”闵绯寒气闷得很。
之前她也没打算出头,可是不知道谁从她背后推了一把,才让她直接闯进夏侯宴眼前了。
所以这会儿一回来,先一人踹几脚,管他对不对呢!
看着这样闹腾的闵绯寒,米大夫一时也没心思训斥她了,轻摇了摇头米大夫摇着步子,回到营帐里摆弄药草去了。
……
夏侯宴和宇参将回到帅帐,散去了旁的将领,只留下宇参将。
“咚!”
气不过,夏侯宴一拳砸在书案上。
宇泰作为跟随了夏侯宴近十年的下属,自然明白:“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属下以为,这也没什么!”
夏侯宴闷闷不言,只是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侯宴才开口说道:“裘德海这人——”
“是有些怪,似乎是故意将事情借机喧闹起来的。”宇泰沉吟了下。
站起身在营帐里来回走了走,夏侯宴:“让人盯着裘将军一阵子,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宇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米大夫说的,你觉得那个新兵小子,如何?”夏侯宴虽然不想提,今天被这个新兵弄得忒没脸。
可是想起米大夫说的话,夏侯宴心中又不知觉的有点好奇起来。
宇泰见夏侯宴自己提起,心头微动。
想起第一次在胡曹长那里见这个人时,宇泰就觉得扎眼的很,稍作接触更觉得个性有趣儿。
这次米大夫提及他们一路奔逃时的事情,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没想到这冷面煞神也会留意上,于是宇泰道:“所以属下刚刚才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嘛!”
“哼!只是这小子的脾性,还需要好好磨一磨,太刺头了!”夏侯宴说完,似乎又想起了刚才的事儿,黑着脸离开了。
宇泰嘿嘿一笑,看着夏侯宴离去的身影,嘀咕道:“能让主上您动怒的,也是少见的很……”
……
自从跟着米大夫回到第七巡卫所的驻扎地后,半个月了,巡卫所再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
同样的,战损了几百人,如今只剩下一百八十多人的巡卫所,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兵员补充。
一开始马迁远还带着几十号人早起训练下枪术,可是这几天连马迁远都懒得出营帐了。
闵绯寒看着也没说什么,反正她就是个火头兵,做饭的。
本就是抱着混日子,混够了兵役时限,然后收拾包袱回芥子村平安度日,自然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劝说别人。
“今天咱们可是逮着了不少,这七八只兔子,怕是能烧一大锅好汤。”李呐子跟着闵绯寒,絮絮叨叨的说着。
每天没事儿,也不用训练,李呐子闲了几天,就死乞白赖的跟着闵绯寒跑野地里套兔子。
最近营地里的伙食,倒是改善了不少,每顿都有些荤腥。
“是呀,可惜要是有点其他菜色搭配一下就更好了。”闵绯寒看着李呐子满足的笑脸,跟着说道。
现在的人太容易满足了,一顿饱饭,有点肉腥味,就能让他们高兴。做了半个月的饭,营地里的人对自己也是越来越敬着了。
每天那群人端着碗,在锅灶前巴巴等饭的样子,让闵绯寒看得好笑。
她那一辈子就两个爱好,学习有兴趣的东西,第二就是吃美食。所以闵绯寒不仅爱吃,自己也做的出一手好饭菜。
李呐子洗刷干净了几只兔子,刚帮着闵绯寒剁成块准备下锅。
门帘掀动,邱顺皱着眉头进来。
“有事儿?”闵绯寒抽空抬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