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摇头,示意不知。
陈桐皱眉,又看了一眼西虢的军营,这才转身下了城墙。
到了军议厅,陈桐施礼后问道:“上将军何事唤属下?”
“你来看看!”赫连雏石将手中的军情纸条,交给陈桐。
扫了一眼手中的纸条,陈桐双目瞪圆:“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小‘壶关’就算西虢看在眼中,也不至于两万大军都攻克不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大军被阻在‘壶关’外,已经数日,接连三次被关内守军重创……”
赫连雏石说到这里,懊恼的一拍军案:“真是废物!”
陈桐稍作思量:“上将军可让人调查过‘壶关’的守将是何人?”
“听说是一个姓闵的,好像就是个六品的护军,真是——哈!郑克西那蠢货,竟被一个六品小将,挡在‘壶关’不得寸进,实在是丢人!”赫连雏石怒笑嘲讽。
陈桐心头倒是不以为是,郑克西为人他知道,论起才能实际上并不输给赫连雏石多少。
能将郑克西挡在一个小小关隘外,西虢何时出了这么多英才了?!
“既然郑克西将军的援军指望不上,本将觉得我们也不能总是这么龟缩城内,明日出城,本将要跟西虢较量一番,岂能容他们日日在城外猖狂!”
赫连雏石愤愤不满,这几日西虢在城外日日叫阵,骂出的话可是让赫连雏石难看极了。
如今郑克西那边还没有攻破‘壶关’,眼看着在拖延下去,军心必然彻底涣散,赫连雏石实在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明天出城一战。
陈桐心知这些情况,但是对于赫连雏石的决定,却不敢苟同。
“上将军,此时出战,与我军十分不利,还请三思!”陈桐站起言道。
“我意已决,明日出战!”说完,赫连雏石拂袖而去!
陈桐叹息一声,心中又多添了一抹烦愁!
泸州郡城内赫连雏石没了耐性,而西虢大营里,夏侯宴刚看过后方几处传来的军报,尤其是‘壶关’的军报,让他脸上笑意持续难散。
宇泰凑上前问道:“什么事儿,让你如此高兴?”
“本帅没想到,那丫头这么本事,竟然将郑克西那滑贼,挡在‘壶关’外这么久,而且还让他吃了几次大亏!”夏侯宴一脸得意。
宇泰听到郑克西这人,心头也漏了一拍。
若说别人,或许还好,但是郑克西宇泰却是知道的,羌候军年轻一代难得的将才。十七岁便屡立军功,二十五岁便成为三品的将军。
虽然如今近十年过去,可是郑克西依旧是羌候一方,军中支柱之一。没想到竟然被闵绯寒弄得几次灰头土脸,宇泰不得不说一句,牛!
“可是元帅,郑克西毕竟是久历战阵的老将,那丫头她……”宇泰声音渐渐弱下去。
夏侯宴点点头,觉得宇泰所顾忌的,不无道理。
“让马钰加强‘河浦镇’的驻扎兵力,一旦‘壶关’有变,‘河铺镇’立刻发病去救!”夏侯宴说完又道:“马钰的弟弟也是‘壶关’守将,他不会见死不救,你交代一声,他心中有数的!”
“是!”宇泰应声退下。
夏侯宴想着闵绯寒万一有个疏失,所以暗中为她在后方留有一个保命的底牌,却不知此刻的‘壶关’内,几近空无一人。
闵绯寒带着关内守军,胆大包天的趁着夜色,潜出关隘,向着郑克西的军营方向移动。
不过这会她身旁跟着的几个武官,缺少了好几人。
闵绯寒蹲在一丛灌木后面,轻轻扯开挡在眼前的枝叶,向着郑克西的军营打量。
“唔!亏了我耍手段连续让他吃了几次亏,不然这种惯会带兵的,全凭正面硬扛,我必然守不住太久!”闵绯寒边打量人家的军营,一边在心里盘算分析着双方优劣。
轻微的唏唏嗦嗦声传来,闵绯寒转头就要斥责,却瞧见是邱顺,于是:“悄悄地,小心惊动了军营的人!”
此时她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羌候军营不远,少有差池,就会让营地里的敌人察觉到!
“是,不过刚刚传来消息,那边的事情都完成了,全部按照指定好的地方埋下了东西!”邱顺压低声音道。
闵绯寒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此时差不多是刚刚子时过去。
“传令,子时三刻动手!”闵绯寒说完,转身小心翼翼的压着脚下杂草往后退。
刚刚忙完军务,躺下准备歇息的郑克西,绝对没想到此刻就在他的大营外,西虢竟然倾巢而出的打算偷袭他!
一炷香后,震天的轰鸣巨响,在羌候大营内四处响彻。
伴随着雷霆之音的,是四处缭绕而起的烟火,还伴有凄惨的哀嚎惊叫!
郑克西嗖然惊醒,顾不得穿戴盔甲,披头散发的就抽出长剑从大帐内冲出。
可是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瞬间双目赤红,银牙咬嘣!
满营抱头乱窜的士兵,四处燃起的烈焰招招,滚滚黑烟浓雾冲天而起。
那些被‘木竹雷’炸伤却未死的人,血泪遍布满面,有的趴在地上挣扎求存,有的拼命的往隐蔽的地方爬行,挣扎着躲避。
有的匆匆自营帐钻出,睡眼惺忪,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还盲目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一切都乱的毫无章法规矩。
几位尚且算是镇静的将领,不断的指挥各处士兵,想要将人群控制住,奈何半夜受袭,士兵们之前又被那‘木竹雷’惊得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