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这一声声的叫唤,引来周围盘旋的布谷鸟疾飞而下,落在金丝网上不停地撕扯,期间更是怒声不断。
景武、元兕和青狐也纷纷惊醒,看着这布谷鸟聚集愤怒猛戳,惊愣住了。
金丝急得团团转间,景武化为人形靠近玹耳,自言自语道:“哪来的臭鸟啊,如此烦人。”
栾珝睨视他所站的距离,俯视看向他的手,眉间闪过不悦,轻轻将玹耳拉过。
玹耳以为他是怕猎魂者袭击的缘故,故而并未想多,可景武见他举动如此明显,岂会不知,抿抿唇不满地嘟囔一句。
“万年醋王非你莫属。”
话间,金丝外几道巨响传来,玹耳听不清楚,也无暇顾及他的嘟囔,随着栾珝退后几步。
布谷鸟已散开盘旋在猎魂者外围圈,布谷布谷叫唤着,似是在看戏。
见着有情况,猎魂者也渐渐聚集而来。
站在最前的三名猎魂者见金丝已隐隐松动,三人相继两指弹了两下,六只拳头般大小的五彩泡沫缓缓飘来。
五彩泡沫碰到金丝的瞬间宛如雷鸣般巨响,地面晃动了几下,洞顶偶有碎石细沙掉落,细看下金丝外层隐隐有烧焦迹象,小金极力弥补。
“还想藏!”
为首的猎魂者眼眸布满阴霾,掌心以上,五彩泡沫从掌心溢出,不断变大直至直径约长臂长时方停了下来。
古树竹渊慌了,焦急道:“死了,死了。”
洞口很浅,若他真扔来这五彩泡沫,恐怕这飘出的石洞会整个被轰断吧。
“诸位请稍等。”说罢,玹耳示意小金停了下来,御起五行元火将金丝烧掉,从栾珝身后走了出来。
为首的猎魂者并未收起五彩泡沫,也未扔来,看着金丝后的众人,最后落在方才说话的女子身上。
他粗声道:“瞧你们着装并非本城之人,为何鬼鬼祟祟多于此地。”
玹耳正要解释缓解气氛,猎魂者头一侧视线一落,忽地脸色一变,二话不说便将五彩泡沫扔来。
怎说变就变!玄栖城的人和兽都如此蛮不讲理的吗?
玹耳有些怒了,提起的手忽地被栾珝按下。
栾珝按下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反手一提一拉,两米长的蓝刃劈向五彩泡沫。
两者相撞,五彩泡沫砰一声巨响爆破,眨眼间分化为无数只大小不一的五彩泡沫。
为首的猎魂者冷笑一声,身影一隐一现,忽地落在其中一处五彩泡沫前,手指轻轻一弹,三指大小的五彩泡沫如闪电般飞向栾珝,宛如一条五彩云雾划痕,随即手指轻快地弹了五下,又是五条五彩划痕。
五彩泡沫临近之际,栾珝四扇狐尾骤然升高,一道晶蓝幻气凌厉环绕全身。
玹耳眉头紧皱,他伤势可未好。
栾珝再次抬手,六只五彩泡沫骤然停下。
猎魂者大惊,看着五彩泡沫随他摆动而轻轻飘荡更是不可置信。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首的猎魂者极力稳住呼吸,试图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波澜。
可他眼眸底下的惊惶却难以掩饰,玹耳忽觉解气。
栾珝晶蓝色的眼眸微亮,垂眸看着五彩泡沫,随着掌心一握,如泄了气般划掉了。
外围圈的几名猎魂者见来人不凡,情势不妙,悄然离开了。
玹耳看在眼里,十夜雨要来了,还说从长计议呢,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是这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忽然性情大变,勃然大怒呢?
玹耳着实想不透。
“何不听人把话说完呢。”话间,栾珝眼眸一抬,闪过一丝寒气。
为首的猎魂者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他们即使再厉害也寡不敌众,便冷静下来了。
“就凭着她是你们的人,我们与你便无话可说!”
说罢,他手指指向玹耳身后,玹耳狐疑转过身看去,胖婴不知何时爬了出来,现正蹑手蹑脚地想着爬回去。
一听到被点名,背后数道视线紧盯自己,胖婴憨笑几声转过身,滑稽地抬起右手向猎魂者们打了个招呼。
瞧此情况,玹耳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很想问清楚她怎么回事。
可现下如此多猎魂者,也不好唤鬼小七出来,只好隐忍着怒火,看向为首的猎魂者,笑问道:“这个公子何处所言?可是我家小孩曾经经过贵地,做了冒犯之事?”
为首的猎魂者见她神色真诚,笑语欢颜的,怒气稍松缓。
他瞪了那胖婴一眼,斥责道:“七百年前的一晚,她闯入古化岩,趁着我等歇眠,不知如何躲过巡夜的兄弟,入了我等的寝洞就纵火焚烧,也不知她一人如何做到的,我等寝洞无一幸免!”
玹耳无语地低头,见胖婴尴尬地干笑,现下只能硬着头皮装糊涂道:“夜色下,公子会否看错?这其中怕是有些误会。”
“绝对错不了!”其中一名圆润的猎魂者气愤走了出来,插腰指认道:“当年那场大火差点要了我的命,幸好机智,虽然命捡回了,可我的头发可是烧秃了!所以她活成灰我都认得!”
“这可恶的死肥婴!”
听他怒骂,胖婴可不依了,两手也插腰,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不得无礼!”还嫌添的麻烦不够吗?
玹耳呵斥过后,看向栾珝,栾珝眸光深沉。
“看你做的好事,麻烦一桩接一桩。”景武睨视她一眼,嫌弃摇头。
胖婴指了指古树竹渊,委屈地耷拉着脸。
此时古树竹渊一动不动,宛如一颗普通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