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庆幸自己的身体不易怀孕,否则此刻她可能早已有身孕。
陆尧澄多精明的人,在她之前,她不信她没有其她女人,她的身份背景,必然不会让情人怀孕生子,那会成为她的黑点、把柄。
如果不是她刻意为之,不采取措施,她大可以直截了当告诉她,一旦有孕就去医院做掉。
他没有这样。
选择自然而然的方式,看似不经意,却容易引人生遐想。如果未经人事的小女生得到默认生宝宝的暗示,一定喜出望外,觉得这个男人肯定很爱自己。
但闻璐不是。
她敏感多疑,忧患意识过盛,陆尧澄的默认,在她看来别有用心。
宋言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陆尧澄现在腹背受敌,他的父亲似乎有意将家业留给自己的私生子,陆尧澄作为长子却被晾在一边。
且不说陆尧澄是否野心勃勃这份忽视也十分伤自尊,尤其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从小便备受瞩目,在关键时刻却连自己父亲的青睐都得不到。
这无异于煮熟的鸭子突然飞走,任谁都不会甘心。
陆尧澄想让她怀孕,让她不禁怀疑,他想要增加一个争夺家产的砝码——孩子。
“我说过,我不会怀孕或者生孩子,你当初答应过我,”她委屈而悲戚的望着他,泪眼涟涟,她艰难的开口,“你想毁了我?还是增加一个让你争夺家业的砝码?”
除此以外,她想不到任何理由。
陆尧澄蓦然沉默,闻璐对于他的不语已有答案。
她说对了。
“别胡思乱想,”陆尧澄捞过床头的眼镜戴好,语气冷漠,态度生冷,“我只是嫌麻烦而已。”
他说这一切只是偶然,只是他男人的贪婪作祟,并非他刻意而为。
“如果你不喜欢,以后不会了,”陆尧澄背她而坐,正面埋在月光中。
停顿一会儿,他突然抽出床边的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
正欲衔在嘴角,突然意识到身后的人,他侧过半边脸,余光扫过她,“介意?”
闻璐摇头。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抽烟,平日里他并不没有瘾。
但看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蒂,手指轻轻弹动,灰白落在烟灰缸里。
“璐璐,”他呼气,两道白烟从鼻孔中吐出,带着无奈,“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聪明。”
将他死死防备,天衣无缝,无孔能入。
“如果你想要孩子,为什么不找那富家名媛们?以你的身份背景,想嫁给你的人可以排不知道多少队。她们的家势也会成为你的助力。这远比在我身上花心思有效的多,”闻璐不明白自己的利用价值,即便她有孩子,但没背景没家势,反而没多大价值。
她不解的看他,“还是说,你只想要孩子,然后用钱打发我?”
但私生子对他又有什么利?他一心维持的形象依然会跌入谷底。
“我也不清楚,”他猛的吸一口烟,悠悠吐出,“你可以理解为我嫌麻烦,也可以理解为我有私心。但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闻璐像听到一个惊天笑话一般,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可能爱上我了想和我生孩子?”
“不是,”陆尧澄立即否认。
肯定不是。
“说不清,”他有些心烦意乱,掐灭烟头,起身下楼。
闻璐躺在床上,思绪混乱的看着天花板。
陆尧澄的不自在,竟让她也不自在了。
他一夜未归,闻璐也睡得不安稳。
另一栋别墅内。
宋言端着一碗面,从厨房走来客厅,吃一口面,含糊着说:“哥,你怎么过来了?”
“情况怎么样?”陆尧澄靠着沙发,揉揉眼睛。
“你是说你家的情况还是我家的情况?”宋言故意懂装不懂的问。
陆尧澄睨他一眼宋言这才放下那碗面,一本正经的从茶几抽屉里抽出一个资料袋,“他今年高考,听说成绩还不错。他妈没工作,不过每个月都有一笔神秘的钱款打入她的账户。我找朋友查了钱的来源,发现是一个小公司支出的,但这个小公司和陆氏没什么联系。”
“他的私人财产呢?”陆尧澄拧眉。
“你父亲的私人财产流水我哪里敢查,况且我们有所行动,他那里也会风吹草动,”宋言端起面碗,突然想到什么,“你父亲名下的自产你应该比我清楚,问我是怎么回事?”
陆尧澄轻笑,眼底却全是冷然,“他怎么会把所有资产全部告诉我?决胜时刻拼的就是谁手中底牌多。”
“怪不得,现在离陆氏远一点,可以多存点底牌,咱们那几个项目完全避开陆氏,做大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拼一拼,”宋言又学到一些东西,陆尧澄的韬光养晦。
“你觉得我拼不过?”陆尧澄自然听出宋言话中的意思,却是反问。
“陆家家大业大,”宋言有点不相信陆尧澄如此有自信,“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啊,哥,实在是对付陆氏我们和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一样。”
有点自不量力,或许以后他哥的投资公司真能做到业内第一,称霸整个商圈,成为多股商业势力的顶尖力量,但那也不知道要多少年以后。
放在现在,不可能。
陆尧澄没说话,唇角却露出一抹隐不可见的笑容。
“是啊,陆家家大业大,”陆尧澄的语气不明所以,听不出真假。
宋言继续汇报到:“我去你家看了余阿姨,她身体状况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