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饶有兴趣的接过秦楚递过来的价目表,仔细端详一番,又将它还回去。
“在下听闻姑娘还会给人看姻缘?”
秦楚点头:“生辰八字给我即可”。
“我看上面写的合姻缘免费,可是当真?”
秦楚再次点头:“当真”。
“在下听闻你曾给马校尉做过媒?”
马永清?
“您听闻的可真不少”。秦楚刚要吐槽,突然有暗生警惕,此人莫不是来替马永清出头的?!
那人见她的反应,眼睛一闪,拈着胡须笑眯眯的开口道:“在下姓闫,是正明的同僚”。
姓闫……同僚……
再结合此人的气度谈吐,秦楚脑中灵光一现,讶然道:“您是闫军师?”
闫军师笑着颔首,将秦楚的反应尽收眼底,但见她眼神清明澄澈,并无半分惧怕或谄媚,心下暗暗点头。
他今日前来,一是因着马家夫妻将状告去了他那里,说杨正明因公徇私,以权压人,请求他主持公道。
二是听说杨正明所做之事全是因为一个做红娘的女子,才闹的同袍不睦,考虑到杨正明以后的前途,若这个女子当真是个不省心的主,他说什么也要规劝一二。因此,他今日特地走这一趟。
谁知刚一进店便觉出此处与其它店面的大不同,宽敞明亮,干净整洁,接待的女娃也是笑容满面,彬彬有礼。
看了女子递过来的价目表之后,闫先生更是暗暗纳罕,心思巧妙又价格公道,而且合姻缘竟然还是免费的,这等等的一切与马家的说辞都大相径庭。
“先生好”。秦楚起身,规规矩矩的给闫先生行上一礼。
再坐下,已全然换了另一番态度:“清儿,快去给先生沏壶茶”。
“秦姑娘不必客气”。闫军师摆手,清儿已经清脆的应一声,拿过茶壶去了后院。很快又拎了热茶回来。
秦楚亲自为他斟上,“招呼不周,还请先生见谅”。
她喝惯了白开水,自然是不懂茶的。当初就想着招呼客人用,便随便买了点备用。
闫军师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并无异样,秦楚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姑娘与马家……”
刚刚唤清儿沏茶的时候秦楚就已经将事情在心里转了一圈,今日军师过来,肯定是马家到他面前说了什么,而且很可能是告了自己的黑状。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当下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先前做媒,也是一番好意,后来不想元娘嫁过去,是觉得马家不配……谁知道,他们一言不合竟然就砸我的店,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么?”秦楚说着还要擦一下眼角。
他们能恶人先告状,她就不能给他们上上眼药水?
“先生有所不知,店里原本一共四个人,如今两个惊吓过度,还在卧床休息。这期间店面破损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一共才要了她们家二百两银子,您说这还多么?”
见她只字未提杨正明,闫先生拈须而笑,暗赞杨正明的眼光确实不错。点头道:“确实不多”。
秦楚给他一个:是吧,你也觉得如此的眼神。
“其实吧,原本这两百两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杨校尉求情,说什么两人都是兄弟,袍泽之情,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对了先生,上次马家来寻衅,多亏了你们营里的杨校尉帮忙出面解决,小女子才能脱困,我还想着改日给你们送一面锦旗过去,你们军人啊,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群体”
秦楚说着竖起大拇指:“是一个值得我们用心来讴歌和赞美的群体。你们是保卫祖国安全维护社会稳定发展,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最有力的保障!”
秦楚说完,暗自庆幸,幸好当初多看了几篇对于军人的报道,不然现在拍起马屁哪有这么顺当。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弄得闫军师差点就信以为真了。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她,笑着道:“多谢秦姑娘赞许”。
“唉!”秦楚突然叹息一声,“军人本应该是个被人敬仰的光荣职业,可惜,多少英雄男儿却顾着大家而忘了小家,我看着也是十分为他们着急呢”。
闫先生眼眸一闪,随即若无其事道:“姑娘可是有何良策?”
军人的个人问题,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秦楚踌躇:“良策不敢说,只是碍于身份,这个想法一直未能成型”。
嘴上如此,目光却希冀的看着闫先生,仿佛再说,你快问我啊?
闫先生拈须笑道:“不知姑娘有何想法?”
“既然先生问,小女不才,将这个想法说了,先生可别笑话我”。秦楚见他摇头,才放心大胆的说了出来:“由官府出面,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由她来当任官媒,一来可以帮助军中将士解决婚姻大事,二来将鳏寡之人进行家庭重组整合,进而促进边关稳定和谐发展……”
闫军师表面淡定,实则心里早已为她这个方案鼓掌叫好。
将军器重,将民生问题也一并交与他处理,秦楚所说之事看上去虽小,实则却是关乎百姓和将士的民生大计。
但见她滔滔不绝,闫军师便有意要逗逗她,沉吟道:“姑娘好计策,只是这人选,却不知谁能担此重任”。
秦楚暗暗撇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
“小女不才,愿意毛遂自荐”。秦楚说完,对面半晌无语,试探的抬眸去看,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