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毓心不甘情不愿地写完后,嚣张地就将笔杆子甩到了苏程面前。
苏程却完全没有平时的骄纵和放浪,淡淡一笑,宛如一副顾家好男人的模样。
“好了,问题就这些,你现在可以打电话让人来接你了。”
慕毓起身,连个余光都没给苏程便一脚就将她坐过的凳子踢翻。
苏程瞄着那张四角朝天的板凳,不禁干咽了口水,:“……”
果然是小辣椒!够刺激!
但他的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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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韩齐泡药过后已经一周有余了,但榻上那个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的男人依旧未醒。
只是那一动不动,骨节依然分明的手指有那么一两根略略地蜷了起来。
可是无人可知。
无人的孤岛,纯蓝的天空更加清澈,像是被透明澄澈的小溪润洗过一般。加之一抹骄阳射入海底,海面上竟是波光粼粼浅浅荡漾的海水。
叶寞经过一周时间的摸索,也算是参透了枚姜的性格和喜好。
枚姜是那种表面上没心没肺的,但其实心肠好的不得了的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喜欢你在她面前撒撒娇,就暗自乐得好久的人。
撒娇嘛!对叶寞这种只要脸皮厚起来就没有原则的人来说。
小意思啦!
不过在此期间,叶寞也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枚姜的秘密!
原来,她是因为家破人亡才来到这里独自定居的!
也怪不得她脾气那么怪了,所有的怪异不都是她的保护伞吗?
今天的天气很好,叶寞将榻边的一扇窗户打开,骄阳的余光便浅浅地倾洒在了榻上那个沉睡的男人。
叶寞端来了一盆温水,拧干帕子后准备照例为韩齐擦身体。
叶寞倾身,将被子慢慢掀开,拿出韩齐精瘦却硬邦邦的手臂小心地上下擦拭着。
长捷微垂,嘴里还不时低低喃喃,“韩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我们错过了七年,难道你都不想再给我一个机会向你求婚,想一直这么睡下去吗?”
此时,床上的男人在余光的浅射下,还略显苍白的嘴角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而叶寞正在专注于擦手臂,又在嘀嘀咕咕地说话,肯定是没注意到这个微乎其微的小细节了。
叶寞说着说着还起劲了,她擦拭完手后,看着仍然没有睡着的韩齐,突地怒火中烧,一把将手里的帕子丢在了盆里。
一手叉着腰,不甚愤慨地假意威胁道:“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我就……我就嫁给别的男人!”
话才出,叉着腰的叶寞立马就焉了。
她怎么可能会嫁给别的男人……至此终年,她爱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一个了!
说者无心,躺在榻上装睡的人可就着急了。
韩齐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棉被,下一秒像是要活活将棉被撕碎。
敢背着他嫁给别的男人!呵!
叶寞,你好大的胆!
韩齐为了不被叶寞起疑早就醒了,便佯装咳嗽两声,随即打开好久未曾见过光明的黑眸。
“咳咳——”
叶寞听见咳嗽声,白齿本能紧咬,指尖不觉颤抖,心底更是被蓦地一震。
韩齐……是韩齐,他醒了!他醒了!
叶寞冲到了韩齐身边,蹲着身子恰好能与韩齐相视。
她抓住韩齐的手,眼眶蕴泪激动地笑颤着说:“韩齐,你醒了!”
韩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