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一早上,萨嬷嬷就去前院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呢。随-梦-”喻忠海从外头回来过来道。
雅利奇嗯了一下:“萨嬷嬷管人事,一般不也去正院么?说不定是寻常事?”
“奴才瞧着不像是寻常事,脸色不大好,何况也太早了。回正常事不必非得见主子爷。”喻忠海道。
“你的意思是出事了?萨嬷嬷之前还去哪里了?”雅利奇问。
“今儿个没有,昨儿个去了正院里看福晋。”喻忠海小声。
雅利奇皱眉:“福晋坏相不是挺好的么?”
“是啊,一直都好,所以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喻忠海低声:“要真是福晋有事,初一那天,您索性找个由头不要去了。”
“要是真有事,初一她也不比我们去了。你看着约束好咱们的人,不要惹是非。”雅利奇道。
喻忠海应了,心里多少有点惴惴。
前院里,四爷黑着脸坐着。
萨嬷嬷刚走,整个书房里静的落针可闻。
本来四爷从小格格屋里回来,心情是很好的,可没想到萨嬷嬷来这一遭,就败坏的差不多了。
“奴才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苏培盛战战兢兢的。
萨嬷嬷来说的正是福晋的事。
福晋本人没事,胎也是好的,可是这九月里就要临盆了,如今发现胎位不正。
就如今来看,孩子在福晋肚子里是倒着的。
这要是不管不顾,到了生的时候就是个难产。
先出来腿的孩子……那还有个好?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萨嬷嬷昨儿去看福晋的时候,就见稳婆一脸惊慌,却还不敢叫福晋知道了。
只是急吼吼的告诉了萨嬷嬷。
萨嬷嬷听得是面如金纸!
这还了得了?这可是福晋啊!怀的是嫡子啊!
如今有经验的嬷嬷已经能确定了,就是个阿哥!
前几日主子爷还欢喜的什么似得,宫里头永和宫也是欢喜的什么似得。
要是生的时候出了岔子……
天爷,这可怎么交代?怕是伺候的稳婆一个也活不了。
萨嬷嬷本人也得被问罪。
皇家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所以她熬过了一个不眠的夜,次日里就不敢耽误,匆忙去前院里说了。
胎位不正的话,是能调整的,赶紧叫太医看看,然后叫稳婆们调整,或许在临盆之前还有希望。
很快,太医到了。四爷跟太医一道去了正院里。
正院里,福晋依旧一无所知。
四爷说给她请平安脉,她也就当真,只觉得四爷是真的关心她。
她如今危险了嘛,所以隔三差五见太医也是不稀奇的。
太医请脉之后,指点着稳婆认真摸过福晋肚子。然后笑着说无碍,福晋极好之类的话。
等出去了,才敢回给四爷:“四爷,福晋这真是胎位不正。要赶紧顺过来,不然生产的时候就艰难了。”
“能顺过来么?”四爷皱眉。
“回四爷的话,能,只是福晋多少要受点罪,顺的时候疼。”可如今疼总比生的时候要了命强吧?
四爷点头,只要能顺过来就是好事,福晋该受罪也要受罪。
不是为孩子,胎位不正,大人也是很危险的。
送走了太医,苏培盛叫太医保密。
太医自然也不是个多话的,皇家的太医,谁敢多说话?那不是不想活了?
领赏之后,太医心里也叹气,多好的福气啊。
怀着阿哥的嫡福晋,可这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没了。
四爷没直说,但是委婉的告诉福晋,要叫嬷嬷给她按摩,不然不好生。
福晋本就傻,又是头回有孕,自然也不敢反驳了。
四爷直接叫人接了福晋的额娘来府里伺候着。直到福晋生产。
四爷倒不是不知道这个周氏不是福晋的亲额娘,但是四爷也不会觉得周氏就敢对福晋不利。
毕竟福晋干系的是整个乌拉那拉氏。
谁蠢能照着福晋这么蠢。何况不是亲生的额娘,想来不会一样蠢笨。
周氏进府,得知福晋胎位不正,也吓得不轻。
她小时候是把福晋养歪了,可是福晋不能出事呀!
别说是嫁给了四爷,就是嫁给一般人也是一样啊。
周氏是坏,可也不至于心毒至此。
于是她是真心听四爷的话,看着嬷嬷们伺候福晋顺胎位。
起早贪黑,很是用心的照料伺候。
四爷见此,放心不少。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里,府里都换上了厚衣裳。
正院里这一回果然免了请安。
就连这一次分发冬衣以及分发赏赐和月例银子福晋都没管,全交给了萨嬷嬷。
萨嬷嬷乐得接过去呢,她是真的不想沾染福晋这里的事了。
只要不管生孩子,别的事她都乐意去。
于是,她亲自将正院赏赐分发给了四位格格,月例银子也叫手下的奴才们亲自送来各处。
雅利奇之前被罚了三个月的银子,如今也到时候了,所以这个月也是有的。
整个府里都微妙的知道正院里福晋的胎怕是有什么不对,可是只有福晋本人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各地秋收,四爷在户部也正经忙起来了。
收今年的税收之类的,都少不得要忙活。
九月初十夜里,刮了一场风。
这一场风,就是今年冷和不冷的分水岭。
一场风过去,这个秋天就冷的不得了。
一早起,都要穿上夹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