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眉顺眼的来迎接,四阿哥看过去,心里的火气也消了点。
于是说话,也就客气了点:“福晋不必如此。”
毕竟是夫妻,与旁人不还不一样些。
福晋伺候四阿哥坐定,便道:“念着爷来,泡的好茶呢。”
“哦?那爷多喝点。”四阿哥给面子道。
福晋陪着四阿哥喝了一杯茶,便期期艾艾:“之前是臣妾的不是,只……只念着乌苏里格格年纪小不懂事,胡乱撺掇爷叫郎中,是臣妾错了。”
“想来经过了爷的手,哪里有错处。爷原谅臣妾这一回吧。”说着,就又给四阿哥倒茶。
四阿哥今儿一来,福晋就伏低做小,这会子道歉也小心翼翼的,怎么都有几分可怜可爱。
四阿哥也不是铁石心肠,毕竟还念着福晋也不大,做事不周全也是有的。
“也是爷做的不好,该与你知会一声。搬出来不久,府里多少还是缺少些规矩,以后后院的事,爷少插手就是了。”四阿哥端起福晋倒的茶喝了一口,意思就是他接受道歉了。
福晋差点哭出来,可念着四阿哥如今不喜欢她哭,忙憋住:“多谢爷。”
“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摆膳吧?中秋的事,吃完了晚膳再说可好?”福晋小心翼翼的问。
四阿哥点头。
他既然来了,福晋又这么小心翼翼的,他自然不能半路走了。
他是不满意福晋,可不能叫福晋在府里没了威严。
那样对正和府邸没有一丝好处。
甚至,他因为打福晋的脸,抬举了一回乌苏里氏,就必须再冷落乌苏里氏一些时候。
倒不是乌苏里氏不好,而是怕她心大了。也怕府里有了不好的风向。
于是,福晋摆上了晚膳,两口子吃的还算和谐。
晚膳后,福晋也正经与四阿哥商议起府里的事来。
虽说福晋是后娘养大的,但是选秀赐婚之后,正经学了如何管家。进府也两年了,怎么也能将府里的一滩子事管理清楚。
正经费心思之后,也不至于叫四阿哥看不上眼。
当夜,四阿哥就留宿正院了。
亥时,四处梆子响,正院已经熄灯了。
次日里,喻忠海小心翼翼的跟雅利奇说正院昨夜叫了两回水。
这事想打听也瞒不住。去提膳就都知道了。
雅利奇点了个头:“咱们这也就你们三个,都是聪明人我不担心。这些日子,膳房给什么就吃什么。只要不是太差,就别说话。我照旧每天洗洗,带银子去就是了。”
“哎,奴才知道了,格格放心吧,过些时候主子爷就来了。最多就过了中秋。”喻忠海笑道。
雅利奇点头,心里赞叹这喻忠海真是个聪明人。
喻忠海呢,心里也是一样赞叹,这乌苏里格格,跟她可真没跟错。
别看年岁是不大,稳着呢!
瞧着不动声色,可心里有数着呢。
如今四阿哥是与福晋和好了,自然是要冷落格格一些时候呢。不然福晋脸上不好看。
这个时间么,也长不了,格格毕竟没做错事。也没告状。
所以十天半月的也就差不多了。
最多一个月。
府里如今又没新人,李格格那去几次,主子爷肯定就来了。
这段时间里,只要他们自己没出幺蛾子,那就万事大吉。
府里头的人嘛,少不得拜高踩低的。眼前是没事,可要是万一有那不开眼的,该忍耐的时候就要忍耐。
只要等主子爷来了,那时候才出气呢。
这个道理,他本还念着格格年纪小,多少能提醒几句呢。可格格全然不需要他提醒,格格她老人家坐的稳稳的!
这一来,喻忠海也不担心了,只管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日常和张开福斗斗嘴,套套话。
两个太监互相拆台,但是谁也不肯将自家格格的事说出来一句。
果然如雅利奇所料,四阿哥安抚福晋,一连在正院里歇了三天。
一时间,府里万事紧着正院,福晋正是得宠的时候了。
雅利奇并不在乎这个,而府里眼瞅着倒也没什么人就上赶着作死的。
宠福晋不能看的,因为不管什么时候,福晋都是嫡妻啊。
格格们该有的宠爱还是会有,只看四阿哥等过些时候又进谁的屋子。
不过宫里的意思是,中秋节的时候,宫里办。万岁爷和太子爷一道过。也不能不管其他儿子呀。
出宫的阿哥们少,之间也就三四五三位。到时候你说办宴会了,独独叫这三个儿子外头过,万岁爷不落忍。
这不跟不要这三个儿子一样了么?
所以万岁爷大手一挥,中秋进宫。
不过今年毕竟第一年出宫住府里,府里也要摆上一桌的。
中秋这一天,就府里格格们和大格格用,十六的时候,府里再过一次就是了。
说定了事,四阿哥就忙起来了。
各地秋收,折子多了,事情也多了。
太子爷忙,三四五三位阿哥就得跟着忙。
府里头的事,就都归了福晋了。
八月初三这一天,雅利奇这里接了赏赐。她的赏赐和武格格一道来的。
是正院三等丫头银环和银簪来的。
赏赐的东西,她们两个念了一遍,除了规矩里的,还有福晋个人赏赐的。
规矩里的不必说,一年里四时八节都该有的。不过就是布匹和一些银子,以及日用的东西。茶叶之类的。
格格份利少,东西也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