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点点头:“那我不占你便宜,点心我叫人送来。”
武氏无宠,可是毕竟潜邸出来的,过去在潜邸那些事,四爷也懒得计较。
其实四爷不记得了。
那就也与其他几个贵人一样,没人刻意欺负她。
日子说好过不好过,说难过也还好,毕竟是潜邸出来的。
很快,两个人就在兰贵人这头坐下来喝茶了。
这里的侧殿里,自然是没有玻璃的,所以,坐在窗户下面也没景色看,就对坐说话。
“你如今跟着贵妃娘娘,是真好。”要说兰贵人都死心了,宁贵人不死心还能如何?
是,幻想是都有的,可她也知道,没希望的。
“宁姐姐这话说的。”兰贵人笑了笑。
其实两个同住了三年多了,彼此性子也有数了。
兰贵人本身就是个跳脱的来着,是经过这些年的沉淀,如今看着像是稳重多了。
可骨子里,其实不是个死板的。
而宁贵人被冷遇多年之后,将那些骄傲和不屑一顾也收拾了起来。
终于知道安稳度日了。
“哎,我是不成,早年就把人得罪死了。贵妃娘娘人是好的。”虽说在府里的时候,因为那人没少受委屈,可她不能比承认,进宫之后,那人就没收拾她了。
不然,她如今绝不是个贵人。只怕是常在答应随便一个吧?
虽然贵人也是奴才,可是当了贵人,才有以后啊。
“如今这宫里,瞧着好,也不安稳。”兰贵人笑了笑:“你我地位低,也是有好处的。”
“这话是实话。”宁贵人喝茶:“哎,我就是有时候想想,过去不懂事。年少轻狂。”不就是比贵妃那时候早侍寝了两个月么……就那么张狂。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兰贵人自己也摇头:“谁过去不傻呢?”
两个人相视一笑,倒是都不再说了。
可宁贵人想……贵妃就没傻过,一开始就不傻,然后至今。
她至今都还记得府里小院里,她曾经傲视那个人的时候。
那时候她看不懂,时至今日回忆,竟能明白那时候的贵妃看她,像是看一个随时会消失的,无关紧要的人。
事实上,她也确实很快就无关紧要了起来。
比起贵妃来,她那时候那里有宠……
瞧瞧贵妃,才知道什么叫受宠。
在府里,没多久就成了侧福晋,甚至是皇上为了她破例用贝勒的身份立两位侧福晋。
一进宫就是贵妃,皇后之下一人之上。甚至不肯叫齐妃与她齐平。【皇贵妃什么的,基本上是皇后挂了或者是出现重大的罪过活着病的补能管事才有的。否则再宠也不能的。贵妃就最大了,就酱紫。】
这才是宠爱啊。
“听娘娘说,皇上来年要去蒙古。”兰贵人道。
“去也没我的份儿。”宁贵人淡定。
“哎,不瞒你说,我倒是想去,可娘娘去不得,我也没戏了。”兰贵人叹气:“想想哪都没去过呢。”
“贵妃娘娘这一胎不巧。不知道来年还去不去园子里了?依我看,园子里就很好。只是也不一定还有我。”宁贵人叹气。
两个贵人只好都叹气了,可不么,园子里也不是随便去的。
这头两个贵人百无聊赖的说这话,另一头,雅利奇见四爷下午就来了,还诧异了一下:“不忙了?”
“这种天气,还叫朕忙?”四爷瞪她:“你一个贵妃,怎么比大臣还闹人些?”
雅利奇眨眼,她只是随便一问啊。这位爷……
果然,这位爷脑洞又开了:“你不必担心朕来你这里有人说闲话。朕又不是没好好办政事。朕也耽误什么。”
雅利奇……
雅利奇上前一步,将四爷的嘴捂住了:“普洱还是碧螺春?”
四爷一愣,挣扎了一下将她手拉下来:“捂着嘴还怎么回答你?”
“好的,碧螺春。”雅利奇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头。
石竹忙应了去泡茶,心里好笑的不行。
四爷被打断了,但是等他端上了茶之后,又想起来了。
于是拉着雅利奇的手又开始絮叨:“你是如今有孕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闭嘴!”雅利奇实在是受不了的语飞快的道:“我只是好奇好奇好奇,好奇你为什么这会子就回来了,没有担心,我什么都没想啊我的爷!”
最后这个我的爷叫的轻巧,尾音上翘,跟撒娇一样。
四爷一下子就酥了。
于是脑洞也不管了,就拉着她看了好一会:“不老实的。”
怀孕还勾搭人。
“到如今,我能确定了,三格格性子确实随我。”闹腾啊……她小时候那简直就闹死。
“四阿哥和六阿哥随了你。”
四阿哥那脑洞也够够的,雅利奇也是今年才现。
至于六阿哥,那絮絮叨叨……没人理会能说半天,有人理会那更完蛋,一天都在说。
四爷轻轻蹙眉笑了:“朕和你的孩子,肯定是随你我。”
“嗯是啊,多好啊。”不就是脑洞和絮絮叨叨吗?我都习惯了好么?
四爷揽住她:“今天冷,你吃的好么?中午留了兰贵人?”
“吃的好,兰贵人过来就顺便留了一顿。”雅利奇就顺势靠着四爷,一只手还将自己头上的唯一一根钗拔了。硌着不舒服。
叮当一声就丢在了桌上。
铃兰忙收起来。
四爷瞅了一眼,是一根金钗,做工还不错。
“把你懒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