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十月底那场冰雪打底,所以入了十一月之后,真是一天比一天冷。
这都还不到腊月里呢,就已经是很叫人受不住了。
雅利奇缩着,与六阿哥说话。
上书房里还在继续上课,所以其他孩子还是不能随便休息的。
二格格那,雅利奇特地叫人开始熬制补药,该喝就喝。
二格格要是反抗,她就问:“谁起了水痘?知道为什么么?抵抗力低,免疫力低。”
反正二格格也不懂这两个词什么意思,反正就是好厉害。
就不敢反抗了。
她这里倒是一切都好,近了八个月,年答应和张常在可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问题。
两个人都不出门了,供应不缺,都有人照看。只管等生产。
两个人那里都安排好了生产嬷嬷和养身嬷嬷。
大人地位是不高,但是孩子是要紧的。
雅利奇也照例问过了张常在,知道无事之后,也就不管了。
她自己也身子渐渐重了,所以精力不济。
不过有许嬷嬷等人看着,也不至于出事。
如今今年的大事就基本上坐定了,只等着过年了。
四爷也正式定来年的行程,已经是确定要去五台山和蒙古了。
这两处,雅利奇都不能去了。
不过这个年底,还有一件事算大事,那就是皇后的阿玛终究还是调回来了。
入了吏部。
次一来,皇后一脉在京城里算是有了势力。
皇后的阿玛戴荣回京后,自然先要进宫拜见。
这怎么也是正经国丈,所以四爷还是给面子的在乾清宫摆上了家宴。
作陪的只有一个弘晖,不过皇后和五阿哥也来了。
她们父女也是多年不见了。
戴荣四十许人,精神的很,瞧着样貌倒也是个儒雅的。
规规矩矩行了大礼,又见了皇后和五阿哥。
当然,他对大阿哥弘晖是极其客气有礼的。
四爷摆手:“忠候不必如此多礼,都是自家人,坐吧。”
戴荣忙谢过四爷坐下,不多时,膳食就上桌了。
虽然人不多,但是也是宴席的规格了。
弘晖十分客气的给戴荣斟酒:“忠候且喝了这一杯。”
戴荣忙起身:“臣岂敢叫大阿哥给臣倒酒,这真是罪过啊!”
他面色惶恐,丝毫不像做戏。
“你坐吧,他是晚辈,没什么不能的。”四爷笑着摆摆手。
“是,臣多谢皇上,多谢大阿哥。”戴荣又小心翼翼坐下。
“大阿哥今年十一岁了吧?臣这些年不曾见过,但是皇后娘娘家书中也听过。听说大阿哥学问出众,人品也出众,果然如此。不愧是大皇子呢。”戴荣客气道。
“忠候谬赞了,不过是读了几本书,至于皇子,我与其他兄弟并无不同,五弟也十分聪慧。只是如今还年纪尚浅。”弘晖笑了笑。
“是是是,皇子们自然都是出众的,五阿哥也是出众的。”自谦也不能说五阿哥不如大阿哥。
皇家的孩子,就不算他们家的了。
四爷就看着,并没说什么。
他叫弘晖作陪,自然有用意。希望戴荣能看清楚,也希望皇后看得清楚。
皇后一改往日的情形,这一顿倒是不曾说错话,只是问了问戴荣在地方上的事,也是闲话,并不敢问也政事。
然后四爷也给了他们父女机会见,所以就叫人送戴荣去了坤宁宫。
毕竟贵妃都可以在自己的宫中见自家阿玛,那就没道理到了皇后这里不给见了。
等到了坤宁宫,挥退了左右,皇后才道:“阿玛……您这一路辛苦了。”
“皇后娘娘不必担忧,臣都好。”戴荣上下看她几眼:“娘娘可好?”
一句话,问的皇后鼻子都酸了。
她知道阿玛素来看重的是哥哥们,并不在意她这个女儿,可如今这一问,还是觉得酸楚无比。
“女儿都好。”皇后勉强一笑,有什么好不好,如今深陷后宫,只能是得过且过。
“娘娘将身边人都打了,这事臣也听说了,也好。破釜沉舟,也是一条出路。”戴荣虽然才回京,但是家里也是时常给他传话的。
“是……”皇后很怕阿玛会问,她并不敢直说。
甚至之前对家里,她也没直说。
可是她也知道,出宫那些人也会被问,所以家里是知道的。
知道是知道,她一万个不愿意叫人问出来,像是将最隐秘的心思拿出来,她觉得丢人无比。
幸好,戴荣没问。
他只是隐晦道:“大阿哥如今,很是得了皇上宠爱啊。”
“是……毕竟是嫡长子,原配所出。”皇后难堪道。
“我这时候回京也为这些。”戴荣道:“朝中立太子的呼声一直都有,皇上不肯表态,依你看,是什么意思?”
皇后犹豫:“女儿觉得,怕是皇上如今也没选好吧。”
“大阿哥再上,五阿哥便不算什么。”戴荣顿了顿:“娘娘可有什么想法?”
皇后轻轻的挪了挪脚:“阿玛的意思呢?”
“臣是外臣,这些事,自然是不能多问的。”戴荣表情冷淡,说的话却不是这样:“不过,皇后娘娘还年轻,日后岁月长,要是这太子之位旁落了……日后你们母子难熬。”
他比家里女眷聪明的就是不只说家里如何,嫁出去的女儿,自是比不得家里人,可毕竟是皇后,也不好只说家里了。
“阿玛说的是,只是女儿无能……进宫多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