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虽然景色好,可是这会子才是二月里呢,也是到处都是灰色的。
草还没芽呢,所以就没看头。
不过毕竟新鲜,孩子们也能走走看看的,二十来天,也不是很难过。
四爷每天都要看宫里来的信报,毕竟一个怀孕的在那放着,他不看不放心。
知道雅利奇带着六阿哥好好的,他就能安心睡。
又怕二格格三姐姐和四阿哥不放心,每天看了就给他们送去,意思是一起看看,你们额娘好着呢。
雅利奇这,正跟舒鲁氏说话呢。
她懒怠动,就在外间炕上歪着,后头垫着迎枕,很舒服的坐着听她们说话。
炕上,舒鲁氏和铃兰,海棠正一道做针线呢。
给未出生的小孩子做,虽然不敢定男女,但是家常穿的衣裳也无所谓男女。
婴儿们穿的都没什么男女了,反正舒服就好。
舒鲁氏针线好,她做的又快又好,有她做,铃兰几个都不动针了,只做别的,比如剪裁啊或者是别的什么。
或者是衣裳的外头他们做,内部都叫舒鲁氏来。
舒鲁氏做的实在是细腻,小孩子穿了也舒服,所以还是叫她来。
舒鲁氏一边穿针引线,一边与铃兰和海棠说着家长里短,都是民间的一些琐事,还挺有意思。
雅利奇偶尔插话,不插话也听着,倒是觉得不比看书乏味了。
舒鲁氏说话不太快,可是说的清楚,听她说话很是舒服。
她就不紧不慢的,就跟给六阿哥讲故事一样说家常。
雅利奇摸着肚子,肚子偶尔动一动。
等到了午膳时候,雅利奇开始想吃什么,正好六阿哥也回来了。
雅利奇就琢磨:“吃暖锅吧,我想吃豆腐了。”
六阿哥一听豆腐就高兴了,也说吃吃吃。
摆上膳食,雅利奇和舒鲁氏,六阿哥一道用。
一开始的时候舒鲁氏是不习惯的,也吃不好,不过几日后就能习惯了。
她如今也知道娘娘是个不太讲究这些的,毕竟在景仁宫里没外人,要是她总是放不开,那就不合适了。
下午时候,雅利奇道:“明儿叫塔娜进来走走吧,我不留她住,呆一日再回去。”
继母也有日子没见闺女了,想必也是担心的。
舒鲁氏忙说不必,雅利奇却坚持。
次日里,塔娜进宫,也没资格带丫头,是被宫里的人带进了景仁宫的。
她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装,外头是一件朱红的马甲,打扮的倒是青春靓丽。
不过这孩子样貌一般般,往宫里一放,至少是委实不太出众。如今已经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
见了雅利奇,塔娜多少是紧张的,不过这姑娘规矩上十足,做事又踏实,雅利奇还是蛮喜欢的。
问过了家里的事,塔娜又把家里奇里和富勒珲叫带的东西带来,多半是些吃食,还有些小玩具,一看就是给六阿哥的。
六阿哥倒是很喜欢,外头的玩具虽然不精致,但是新奇啊。
他就捧着玩去了。
雅利奇对家里给捎带进来的小零嘴也很有兴趣。
塔娜跟她额娘一样,说话不快。
不过雅利奇听着一会,还是看出些不对来:“家里出事了吧?什么大事还不跟我说?”
塔娜一愣,脸都白了:“没出事……娘娘放心,真没事……”
“还敢瞒着?”雅利奇故意板着脸。
塔娜一愣,不敢再欺瞒了:“是……是刘家,最近找了家里几次……”
“哪个刘家?”雅利奇有点茫然。
舒鲁氏一愣,脸也跟着白了:“刘家……找……找谁?”
“找我,他们说……要我认祖归宗……”塔娜低头。
刘三儿,塔娜生父,就那位与舒鲁氏和离了的渣。
“认祖归宗?你愿意?”雅利奇也明白了。
塔娜摇头:“不愿意!我不要,他不配。”塔娜恨死那个人了。
“昨儿舅舅和舅母来了,也说他们如今还去家里找……”塔娜道。
“啧,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雅利奇冷笑:“喻忠海,你去,找李禄来一趟吧。”
雅利奇看她们娘俩:“你们是乌苏里氏家里的人,府上是伯爵府,不是什么泼皮都能上门的。”
“是,只是……毕竟是伯爵府,这事……”舒鲁氏觉得这是给府里丢人了。
“我也好,阿玛和哥哥也好,都不是只看重名声的。要是刘家自己犯蠢还好说,这背后保不齐怎么回事呢。一个泼皮敢去贵妃娘娘家里撒野,只怕背后有人给撑着胆子呢。”
雅利奇冷笑着。
“主子您息怒,您身子要紧啊。”海棠见雅利奇生气了忙道。
“没事,我这不也闲着,给我找事,我就要看看谁这么有胆子!”
“不过我也问个明白话,那刘家的毕竟是塔娜的生父,塔娜你真心里又如何说?”雅利奇问道。
要是不说清楚,到时候再把小姑娘伤着。
“大姐姐给我做主。”塔娜掀起衣摆就跪下来了:“虽然……这么说是叫人说我不孝,可我真恨不能没有那么那么一个爹。他从不把我们当人看,甚至……甚至……甚至赌博没了钱,打骂我要把我卖了……”
“卖给寻常人家也罢,他却……却要把我卖给……卖给窑子里去……”她那哭着:“要不是舅舅舅母厉害些,我们娘俩哪能有今日呢?”
“你……你怎么知道?”舒鲁氏震惊的看女儿。
“额娘不跟我说,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