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就那个杯子在桌子上打着转。
陈文理就疑惑了:“赵大人,你怎么了?”
看来还真的是第一次见他的女儿。
赵岩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眼熟。”
陈四小姐这个人,他实在是没有见过,此次是第一次见着。
赵岩有种心突突跳的感觉。
“你觉得眼熟也是正常的。”说着,陈文理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来这也算是一段孽缘,只是没想到我这女儿,居然跟通缉犯人特别相像,算来也算是家门不幸。”
赵岩心中微定,又笑着继续道:“陈大人这个话又如何说?”
陈文理这会儿又低着声音了:“我这姑娘,跟那容妃特别像,赵大人你是见过通缉图纸的,自然是认得上边的人,这姑娘可不是像足了那容妃吗?”
经陈文理一说,赵岩才缓缓点头:“确实是,确实是像啊。”
说着,这两个人又看了下陈华,只是他们却没有再笑了,明显就觉得这张脸不是很妥。
他们两个说的小声,陈华其实并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可两个人在她跟前嘀咕,她又有些好奇,只能又跟陈文理说一遍:“既然是女儿随身的东西,那女儿可否恳请父亲帮我拿回?”
她心里实在是有些犯憷,不知道这个赵大人什么时候站在那竹林外边,又听到了什么去。
她在龙安寺好像是丢了一条帕子,只是她回来了才发现了。
她本以为事情就那么算了的,没想到这个赵岩还小题大做,还跑到这里来堵她。
陈文理根本就不站在她这里:“既然是赵大人给你捡的,你自然是跟着赵大人亲手要回。赵大人还说有话要问你,你且如实说来,为父还有别的要忙,就不在这里了。”
陈文理明明知道将自己的女儿留在这里是于理不合的,可就那赵岩的样子,他若是一直在这里,他是压根就不会说的了。
虽然他有皇帝撑腰,但是现在赵岩却来了他的府上,陈文理想着自己跟皇帝可能都说不清楚这因果了。
陈文理越想就越是麻烦,有些事情他想要暗中来的,可现在,却逼着他放到明面上处理。
陈文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陈华却慢慢抬起了头。
这个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陈华微微笑道:“我父亲已经走了,赵大人,可否将我的锦帕还回来了?”
“我手中并没有你的锦帕,你的东西现还在文安那里。你走以后,他整个人都不笑了,将那帕子留给他,他好像还好些。”
陈华几乎要被他的言谈弄笑了:“赵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来他已经什么都听到了。
不过她真的是想不到,这个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居然还会去龙安寺。
看来那龙安寺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个人。
别不是那文安吧?
“你是个聪明人,那文安是我的棋友,我与他相识多年,可是这些天却看着他茶饭不思的。陈四姑娘,你心中受得住吗?”
陈华哼笑了一声:“你说是自己是他的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人是两兄弟。赵大人,你应该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懂得这个道理?我跟文安的缘分已尽。我是这里已经定亲的陈四姑娘,他是山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僧侣,该怎么选,他糊涂了,难道你还糊涂了不成?”
看来这两个人关系还真不错,那文安竟。
如果她是真的陈四小姐,小小年纪,或许就被这赵岩说动了。
那文安对于陈四小姐来说,确实是一道光,那是自由的,充满惬意的一道光。
可这个身体里,已经装了另外一缕灵魂,她的心此刻就那几个念头。
事关母亲。
事关她自己。
就是跟风花雪月这类的无关。
赵岩想着文安的样子,渐渐皱了眉头:“难道陈四小姐不懂文安的一片心?他对你有情,你也对他有意,而且你们也是相识多年的。难不成你要为着一个区区吴王,就要抛了文安与你之间的过往?”
“不,不是抛,而是忘记了。况且我做的这个决定,与吴王没有什么关系。”
陈四小姐死透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文安还是好好当他的僧人吧。
赵岩见陈华的样子挺坚决,不只是说说,也为着文安可惜。
只是他看着陈华的样子,不禁又多了一句口:“陈四小姐,我看你父亲,好像对你并不怎么疼惜的样子。这门婚事,你自己可是心里愿意的?若是不愿,你大可与我说。为了文安,我说不定还会替他抢一回亲。”
陈华心里在滴血,她自然是不愿意嫁给吴王的。
可若是不跟吴王,就要跟文安混在一起,那还是算了吧。
就让文安将陈四小姐放在心里吧。
陈华微微一笑:“这亲事自然是我亲口应允的,我在府门外,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接过的圣旨。沉甸甸的,上面还有陛下的玉玺印子,赵大人若是怀疑,我可以让人那过来让您一观的。”
“不了。”多说无益,这陈四小姐明显是铁了心不与文安一处了。
也好也好,这才是僧侣的样子。
真要这陈四小姐跟了他,他们天涯海角的,又要跑到哪里去呢?
“四小姐是个明白人,你的意思我已经收到了。你的话,我也会给文安传到,希望陈四小姐成为吴王妃以后,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陈华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