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家也都比平时迟些起床,但半小时后,陆陆续续有房门打开,有些家庭为了享受一整天的休闲,索性趁着早起梳洗的功夫一并儿打扫房间,走廊里逐渐热闹起来。
女眷们穿得花花绿绿,在走廊里欢快穿梭,向东家西家借抹布或者吐槽:“天哪,这叫我们自己怎么打扫嘛?”
房间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绯缡听不到什么,只是觉得窗户亮了。
睡地铺的商檀安能感受到走廊里那么多脚步声隐隐传来的震动,他依旧闭着眼。
结果,先耐不住的是绯缡。她暗忖,商檀安咋那么能睡啊?虽说休沐日能赖床,但这赖得也够久了,理解归理解,她得先起床,不管是不是吵到他。
绯缡从床上坐起来,再一想不好,莫非商檀安前几日训练强度太大,今日松懈身体就撑不住了,她不由往墙根儿望去。
“早安。”商檀安睁开眼,利落地起身,背着绯缡卷睡袋。
绯缡听他的语音清晰,断不是刚迷蒙醒来的样子,便猜测他方才大概也早醒了,但拘着他自己不动,等她睡够吧。
她想着这场熬人的误会,视线便连续瞅在他的后背上。两人自从立下房规约定可以在室内穿保守睡衣后,商檀安睡觉时便脱剩一件行营下发的灰彩套头短袖衫,就是绯缡帮他领回来的三件内衣里的,轮换着穿。
“今天可以穿自己衣服。”绯缡好心提醒道。行营的生活和自由自在的平民日子骤然间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框框架架的拘束多了,连日的出操训练让家眷们感到辛苦又枯燥,所以日子稍有点不同,就提早兴奋了。隔壁的邻居太太进了宣传部,更是将未来的角色诠释得很周全,同楼层内的各家女眷在昨晚就被邻居太太全都友善地通知过一遍,今儿是便装日。
“好。”商檀安蹲在角落里整理着他的睡袋,话不多,也没转过头来瞧她。绯缡知道他守着非礼勿视这一条,便也收回视线,下了床也背着他收拾自己的床铺。
房间狭小,两人同室而居,默契地互不干扰,互不打量,小细节上也不能更妥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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