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的手掌在视野中虚虚地挡在俞白的额头部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俞白的五官,眼中慢慢泛起一层水光。
俞白微微掀动眼睑,沉默地迎视着。
她猛然一个转身。
大门已经打开,夜色立时侵袭进来,染淡了门口的灯光。眼眶里的湿意,飞向了眼角。她挺直脊背,走进夜里。
车子升空后,她敛眸望下去,大门打开着,有光漏出来,却没有人出来。
绯缡闭上眼睛。
乌拉尔星球,那破败的珐杏小镇,尽头三间旅舍。那额上刀疤的人,腿脚不便,斜靠吧台,招待她在堂上。是那样的不起眼。
是那样的不起眼。
常余丘观察站建成后,绯缡在尾氏尾里值了一个夜班,监控十万丘中四座新网格观察站的数据传输情况。
那夜,海上生明月。
月光金黄金黄,在水面上照出一条宽阔的光路。
整个世界无声而空虚,只有那条黄金色的光路,从深蓝色的夜空中蜿蜒下来,温柔地照着那些夜里的鳞波。
她一个人坐在伯劳黑崖上,仰起头,望向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