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强盗……”中年男子饶有兴趣地跟着其重复了一句道。
继而,又面带微笑着缓缓踱步围绕着俩个女子的周身转了一圈,最后背对着她们,厉声狠狠道“你们想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土匪,强盗吗?”
就在这时,旁边另一看起来年龄要小些,梳着一头灵巧的双丫髻女子,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忽然间失声大哭了起来,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道“小姐,可怜的小姐,你到底在哪儿啊?你知不知道,燕儿来找你了,可为什么燕儿都找了这么久,几乎已是和大家分头寻遍了西秦所有的山河湖泊,却为何始终都不见你一点儿踪影呢?小姐,难道你真的就如此讨厌燕儿,不要燕儿了吗?还是…还是你已经……”
顿时,本应是俩个女子胆怯起来,而此时反倒是那中年男子一脸惊愕,和另一刚刚尚还气势汹汹的女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眼前这个声泪俱下,伤心欲绝的小丫鬟,心里亦都随之油然而生出一种同情的伤感来。
突然,燕儿脸上似是显出来一脸决绝,暗自嘴里低声喃喃道“不,小姐,纵使你真的这般狠心不要燕儿了,燕儿也绝不能没有小姐。小姐别怕,无论上刀山也好,下油锅也罢,燕儿这就来陪你。小姐,你走慢些,等等燕儿……”
只见燕儿一边嘴里喃喃着,其眼睛亦瞬间迅速的抬了起来,朝着四下里犀利地扫了一圈,很快便锁定了院子中央竖起一面骁龙会旗帜的粗壮的杆子,继而朝其拼命地疾跑过去,狠狠地欲要一头撞上去。
“燕儿,不要啊!”另一女子一见眼前情况不妙,却已是惊愣在原地里似是永远都挪不开步来追上去了,只大声地朝其背影疾呼道。
闻声,那中年男子方才似是从正沉浸于其中的悲情里缓过神来。随即眼疾手快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一双脚点地,继而整个人便腾空跃起,接着又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头,便不偏不倚稳稳地停在了燕儿眼看着正欲要撞上去的那根旗杆面前。
于是,燕儿便整个人重重地全力撞在了那中年男子结实的胸膛上,又被其猛地弹回倒在地上,一屁股重重地瘫坐在满是尘土的坚硬极了的地面上。
尚未等燕儿反应过来,另一女子便已忙奔上前来,俯身下去将其扶住,一脸惊魂未定地苦道“燕儿,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这时,燕儿方才似是缓过了神来,却依旧皱紧了眉头,吸着鼻子,声泪俱下着道“兰香姐,我们大家这么多人,这几日,几乎已经寻遍了所有水流经过的地方,却始终都丝毫没有关于小姐的任何消息,怕是早都已经错过了营救她的时辰。我家小姐她…她是不是已经…她一定是已经…已经……”
燕儿已然话提到了嗓子眼上,却始终都不敢说出口来。兰香一听她这番丧气话,顿时一脸怒气忿忿地朝其怒吼警告道“呸呸呸,不许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有道是‘好人有好报’,她一定
不会如此轻易便死去的。我不许你这么想,更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你听到了吗?”
燕儿被这突然而至的严肃极了的厉声呵斥,惊地一愣一愣地。
就在俩人面面相觑着,都不知所措时,一直静静在旁边立着的中年男子缓缓踱步到其身边来,朝着二人各自打量怔望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们俩吵吵闹闹,哭哭啼啼,都闹够了没有?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此如此无视本帮主的存在,任自妄言?”
闻此,燕儿和兰香俩人方才抬起头来朝着男子身后的旗杆上看去。燕儿止住了哭声,低声纳闷地照着旗帜上甚是醒目的三个字念道“‘骁龙会’?是做什么的?”
兰香亦一脸不屑地将那旗帜瞟了一眼,继而急急接过其话头来,轻蔑地道“哼,还能是做什么的?无非就是些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土匪,强盗呗!”
“哼…你一个姑娘家,一开口说话,便如此尖酸刻薄,莫非你爹娘从小没教过你待人说话的礼数吗?”中年男子冷冷地朝其哼笑了一声,单手负后着平静道。
燕儿听了兰香的话,虽心里亦是突然惊了一下,害怕极了,但仍伸手默默地在底下悄悄扯了扯兰香的衣角,示意其不要惹祸上身。
然兰香却似是根本就不将这些土匪强盗的嘴脸和恐吓放在眼里,反而挑眉对其更加蔑视地扬声故意挑衅道“哦?这位大叔,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吧!你是怎么知道兰香打小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孩子。还是…这位大叔自己本来也就是和兰香一样的人呢?莫非,兰香方才有哪一句话说错了,冤枉了大叔你这骁龙会不成?”
闻此,燕儿一时间里似乎都被兰香的这番话吓得心惊肉跳了起来,连连拉扯着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怯声道“兰香姐,还不快住口,不要再说了。”
岂料,那中年男子听了竟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说话倒是很真诚嘛。竟胆敢对本帮主胆大妄为地畅所欲言,又如此言辞犀利,得理不饶人。不过,这话虽然难听,倒是这性子…看起来倒是与本帮主颇为相似呢。”
突然,那中年男子收敛笑声,一脸严肃地瞪向兰香,缓缓踱步近身到其身旁又俯下身来盯着她的眼睛片刻后,在其耳边低声道“你这个样子,让本帮主竟然忍不住想要……”
此时,兰香心里竟也突然七上八下了起来,惊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