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拓跋宏一颗早已提至到嗓门口来的心顿时终于又复沉回到了肚子里,重新安放好,松了好大一口气,兀自迈着轻盈的步伐跨进了帐篷里去。
然拓跋泽却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朝其再次确认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她的肩上,真的没有什么凤凰形状的胎记或者什么其他的记号吗?”
妇人诚惶诚恐地道:“贱妇已经翻来覆去将那位姑娘的全身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数次,就连…就连女子最私密的地方亦都已经一一查过了,绝对不会看错。那姑娘的身子干干净净,什么斑斑点点俱都没有,就是......”
看到妇人的眼中终于现出了一抹迟疑,拓跋泽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忙问道:“就是什么?快说!”
妇人蹙眉轻声道:“那姑娘就是太瘦太单薄了。听闻西秦国地大物博,国富民强,可她怎么就还不如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壮呢!”
闻此,拓跋泽狠狠瞪了那妇人一眼,妇人赶紧低低地垂首了下去。
顿时间,拓跋泽整个人都愣住了,似是对此结果颇感到意外,心里有些失望,最后闭起眼睛来无力地朝其挥了挥手,妇人便赶忙匆匆如同逃亡般离去。
待其再次睁开眼时,只见漆黑一片的草原夜色下,早已不见了拓跋宏的人影,于是便将目光横向了身边一直怯怯等候着发落的侍卫,忿忿道:“蠢货,整日里都从哪儿搜寻来的这些烂消息。滚!”
说完,便亦朝着帐篷内大步走了进去。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可怜那侍卫却还一脸苦涩又自觉无辜地颤颤巍巍独自留在帐篷外,迎着草原的风,对着空气傻傻而立。
听到拓跋泽进来,脚步声缓缓靠近,拓跋宏坐在衣上云的床前背对着他,语气里带着些轻蔑地道:“皇兄这下可满意了?”
拓跋泽闻之驻足停了下来,侧身对其冷冷地反问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也是出于谨慎小心,以防万一而已。如果她真是那个西秦守护者,别有用心渗入到我北烈内部,成了为那秦王轩辕翰窃密的细作,那我岂不是引火自焚吗?”
“整日里疑神疑鬼的,想一出是一出,皇兄如今行事确实越发武断了。照此下去,这片草原便全都是皇兄一个人说了算了!”拓跋宏隐忍着怒气道。
“你……”
正所谓没有期望便就没有失望。因为诸多不顺的事,拓跋泽原本就心里极为压抑不爽。
大半夜里又白忙活了一场,为此而无比郁闷着却又无处发泄的一颗心顿时被其这番话所激怒,正欲发作,心下里却终是念及兄弟情深而慢了一拍,转瞬又默默隐忍了下去,终化作了一句沉声道:“我不想跟你吵。”
顿时间里,一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泽的眼睛不经意地斜了一下,忽然看到外面的天色似是已经有些蒙蒙泛白了起来。
又是一夜过去了,不知前方的战事如何,他又得走了。
于是,便缓缓踱步走到了拓跋宏的身后,一只手犹犹豫豫在半空中滞了半晌,方才轻轻落下去搭在了其肩上,遂又深深地吐了口浊气,却终是仍有些生气着。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听我的话,将她送回去给婢女照料。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若真的喜欢她,就得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北烈更加强大。只有在灵空大陆上屹立不倒,成为真正的强者,强国,方才能保护你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一切。如若结果是沦为了亡国奴,成了别人的俘虏,阶下囚。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顿了顿,见拓跋宏终是不动声色,拓跋泽最后无奈地道:“我从来都不强迫你什么...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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