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茂盛感觉到了一丝温热的气息,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倒了回来,他静静地无比激动地幸福地躺着,感受着那丝温热的令人全身酥软的气息持续下去,持续下去,快点拯救他的身体,拯救他的灵魂,救赦他的爱情。
然而,一道强烈的火辣辣的阳光射来,刺得他眼睛发酸发胀,眼泪一下子没憋住,竟然流出少许的清泪,随之而来是一声女孩子的尖叫声,锦荷,快看,你朋友他—他—他好像诈尸了!
那丝来自文锦荷的温热的气息本来快与自己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了,可是,这一声的惊叫又让那丝温热的气息像触电了一般快速地缩了回去,焦茂盛的心里一阵失落,他真想就此远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不再接受这种没厘头的煎熬。
焦茂盛想假戏真做,可是,当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腹部时,一丝同样温热的东西濡湿了他的手,紧接着,感受到了蚊子叮咬了一般的阵阵疼痛。
又一个女孩惊叫了一声,血,血,他手上有血。焦茂盛对这个声音有着模糊的印象,这应该是那个叫什么秋蓉的声音。
尽管焦茂盛不敢睁开眼睛看这个叫秋蓉的女孩,更不知道她是长得柔媚如水,还是刁蛮如朝天辣。总之他得感谢她,因为,在自己生死攸关之际,她的这一些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特别是文锦荷的目光,文锦荷的第一反应就是,花少的伤口复发了,流血了。
也就在这时,那个一脸僵硬的机器人一般的张教官下命令了,锦荷,别磨蹭了,快做人工呼吸啊。
然后,他像安排后事一样,噘着嘴对身边的悍马男说,你快去打120,得马上把这家伙送医院去,可千万不能让他死在我们学院里。
焦茂盛在心里不停地喊着谢天谢地,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说得真是熨帖呀,这武夫也有温柔的一面,看来张教官这家伙并非屠夫,还是有点人性的。焦茂盛在想,过了这一关,只要自己还能坚挺地活着,只要张教官这家伙不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潜规则向文锦荷同学,本少一定把他当成铁杆哥们,拜把兄弟。
一丝温热的气息再次凑近,全身有了一种麻酥的感觉,一片红唇吻上了自己那片苍白的嘴唇,一股暖流漫遍全身,每个毛细血管通体明亮,发出了细微的温暖的气息。
焦茂盛希望这种感觉久点再久点,别再夭折了,半途而返了,他甚至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自揣度着,此时此刻,站在旁边的那些男学员只怕都恨得他咬牙启齿,他们的眼神应该都如刀一样锋利,正在一刀一刀地剐着他的肉,巴不得将他凌迟处置了,可是,焦茂盛却很是愿意遭受这种嫉妒,因为这种被人嫉妒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简直就是一种超级的享受。
发辫如毛毛虫一样撩拨着焦茂盛的额头,红唇漫卷,一股温热的气息慢慢地升腾,濡湿的舌蕾酸酸甜甜,焦茂盛再也装不下去了,因为他感觉到身上的血快流光了,小心脏嘭嘭直跳着,眼睛想要睁开,但上下两个眼皮却死不听话了,他只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放肆将睁开眼睛,将整个身体弹立刻起来。
“活过来了,活过来,真好,救护车来了没有?”张教官长长地松了口气,急切地说。旁边的学员也从嫉妒嫉恨中回过神来,眼神温和了许多。
焦茂盛双手抱着文锦荷的小蛮腰,眼光微弱,精神恍惚地说,锦荷,我快死了,估计又得要你献血了,真是不该啊。
“你这个混蛋,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多少血,我都输给你,”文锦荷一边哭喊着,一边左右开弓,扇着焦茂盛那张一点一点地变成白纸的脸,“你快给我把眼睛睁开,不许睡,听到没有?你这个混蛋加sān_jí的。”
焦茂盛本来以为自己没受伤,想开一个超级玩笑,诈一回晕,诈一回温热的吻,可人算不如天算,心计太甚反受其乱,他没想到自己的伤口竟然复发了,感觉全身自己那张清秀的脸扇成一张可恶的柿饼脸。
四肢僵硬,全身乏力,焦茂盛只能暗暗地在心里求饶,小娘们儿,轻点呀,你这是谋杀亲夫呀,就算恨是爱,打是亲,你也得让我喘口气吧。
急救车一路呼啸着到了警察学院门口,门卫老大爷的心被揪紧,一脸的恍惚,他感觉到又是哪个愣头青在训练时出事了,他回过神后,快速地打开大门。
作为警察学院的警训教官,对张高凯来说,遇到这种突发性的事件本是家常便饭的,他见急救车来了,马上向几个男学员招呼:你们几个男生,快,把人抬到担架上去。
焦茂盛已经很虚弱了,他的两个上下眼皮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很快就耷拉着下去。文锦荷心里一急,又是一阵左右开弓,在他的柿饼脸上来回横扫着,焦茂盛这才把快闭合的眼睛再次睁开。
焦茂盛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的,他没想到医院快成自己的姥姥家了,比吃饭了肚子进茅厕还勤,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啊。文锦荷跟着担架一路跑,一路招魂:焦茂盛,你这个混蛋加sān_jí的,快醒来呀,别睡觉,我还有话没对你说呢。
焦茂盛已经半醒半睡了,文锦荷的话他听清了一些,就像打了强心针一样,寡白的柿饼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是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只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使劲地眨了眨。
被抬进急救车后,随行医生和护士马上给焦茂盛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和救护,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