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拂暖,天高气爽,湛蓝的天空像蓝宝石一样明亮;在这高远的天空下,一支同样蓝色的队伍在缓缓地行走,两相辉映,玲珑剔透,沉稳坚毅。
郑秋蓉和高妙趣跟着文锦荷跑到了队伍前面,悍马和宝马的嘴上噘得能挂十二个油桶,一脸失落地跟在后面队伍走。悍马这老小子天生一张大嘴,不甘寂寞了,又开始掉文袋:“宝马,这回你可得感谢我呀?要不是我,你哪能体验到汽艇船那温柔敦厚的迷人气息呀?
“你还有脸说,一个大男人竟然帮着女人去对付女人,恃强凌弱,真是恬不知耻;下回要是再敢欺负秋蓉,可别怪我翻脸,绝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宝马对悍马英雄救美的行为很是鄙视,毕竟他攻击的对象是自己的心上人,尽管人家郑秋蓉还没有给他发证挂牌认可。
“谁叫郑秋蓉下手那么阴毒,那么狠,拿猪脚去踢高妙趣的屁股,换做是你也会出手的,这可怪不了我。”悍马也算是学员里的文武全才,论擒拿格斗,他确实有着强大的实力;论说话讲字眼,他也毫不逊色于别人;但是,论心志,论技巧,他确实远远不如别人,只能甘拜下风。
路见不平一声吼,本就是悍马的秉性,何况受到攻击的是自己暗恋的人呢?尽管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人家郑秋蓉能否承受到了他那无与伦比的重量?万一重伤了郑秋蓉,闹得女学员之间心有芥蒂,他悍马也就成了始作俑者。
更何况他如此鲁莽,不问青红皂白就拔刀相助,万一人家郑秋蓉只是虚晃一脚,并非动真格的,就算你悍马是在帮高妙趣挡驾,可人家高妙趣又能否领你悍马的情?能否给你盖章签字和收获芳心的机会?这都是个未知数,大大的问号。
路虎虽然走在队伍前头,隔得很远,没有看清刚才惊险的一幕,不过,见悍马跟宝马像斗红了眼的西班牙公牛一样,脸色铁青,黑得像坨炭一样;眼睛通红,红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熠熠放光,便感觉到这两小子肯定又闹别扭了。
不甘寂寞的他便几个飞脚冲了上来,像那卖泥鳅的大叔一样,翘着一张比泥鳅还滑溜的嘴,皮笑肉不笑地说,两位老大,说得挺热闹呀,有什么内幕新闻的话,发布点出来,让小弟也跟着乐一乐。
开头的时候,路虎才被这两位老大像涮羊肉一样涮得体无完肤,全心萎靡,身上一直都起着鸡皮疙瘩,痒痒的难受,只想盼着队伍里里出点什么桃色新闻,让他的心里也平衡一点,他眼巴巴地望着悍马跟宝马,希望能满足一下自己猎奇的心理。
可惜的是,他们这个队伍有个光荣的传统,没有外人的时候允许内斗,斗得一个个七巧生烟,斗得一个个灰头土脸都行,就当是内部训练。
但是,一旦有强敌出现的时候,马上得掉转枪口,一致对外,这还真是印证了那么一句话,兄弟可以阋于墙,但绝对不可卖友求荣。
悍马和宝马相视一笑,心领神会,立马化干戈为玉帛,异口同声地说,你是包打听公司的业务员还是公司经理呀?我们兄弟间说点事也值得你如临大敌,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啊。
路虎也是学员中的一员,自然知道学员间约定俗成的规矩,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两老小子看来是结成了统一阵线,把自己当成异己分子防范了,只好红着一张像涂了病猪血一样的脸,悻悻然地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关窗,防火防盗防sè_láng。
其他学员见路虎在发神经,都侧目而视,眼睛发直,目光诡异,直看得路虎像那赤裸着身体在大街上裸奔的疯子似的。路虎自觉无趣,灰溜溜地向前走。
走了大约三个多小时,马上就要改走乡间小路了,张高凯威仪地站在一个小土堆上,挺直着身板,两手叉着腰,像一个母夜叉一样,眸亮如灯,沾染着汗珠的两道眉毛拧成了两股天津糖麻花,他嘴角一扯,像刚刚点了火的火箭一样,砰的发出了一声号令:请全体学员注意,我们刚才走的都是大路,马上就要进入乡间小路了,路会越来越难走;现在就地休息十分钟,该喝水就喝水,该吃干粮就吃干粮,但不要娘们唧唧的,三五成群的搞小动作,尽量少说话,保存好体力。
张教官的话还没落韵,郑秋蓉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腾地而起的灰尘就如大货车经过泥沙公路一样,烽烟滚滚起来;高妙趣马上捂着鼻子,一脸懊恼地叫嚷,秋蓉同学,你下回落座的时候能否蹲下再落呀,你是不晓得呀,你这大屁股一坐下去,坐得一地的灰尘滚滚,我们都快成灰人了,真是大受其害。
郑秋蓉脸如冬瓜,唇如猕猴桃,说起话来,字字带刺,句句如刀:“别那么夸张吧,妙趣同学,我屁股的体积虽说大了点,但也不至于像‘大风起兮灰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那样吧,是你把自己看得太珍贵了,不过要我说嘛,你也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还满口之乎者也,诗情画意来了,不过我还是得纠正你一句,不是什么‘大风起兮灰飞扬’,是‘大风起兮云飞扬’,拜托你别糟蹋了汉高祖刘邦的千古名句,免得他老人家一不高兴了,就招你去做他的妃子。”
高妙趣个子虽不高,但脸色娇媚,眸子乌蓝,唇如樱桃,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似的,一口气就活生生地把郑秋蓉咻回到了地下十八层。
“你要是想当鬼妃就去当呀,老姐绝对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