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又回到这做什么,这里只剩血了。”萧梧栖看白契蹲在地上扒拉着薄薄的积雪,非常迷惑。
“你们帮我扫扫地上的薄雪吧。”待会太阳大了以后地面被浸湿,他要找的血迹就会被冲淡。
好不容易扫完,结果却不尽人意,到底是他想得太美了,除了滴落的一串血迹,并没有他想要的脚印,看来那家伙也很谨慎啊。如果有脚印就可以基本确定那究竟是人还是兽了。
(就连坑洼都没有留下,真是奇怪。)
“那个,不知道陈淮去哪里了哦,没问题吗?”没有白契示意,田兮的小蝴蝶还在她的口袋里,并未放出。
“没事。”白契哼着小曲返回旅店:“他最好今天就去山里。”最好不要回来了。
当然后半句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不可否认,陈淮确实很可怜,但是他还是更看重他们自身的安全,陈淮作为一个不稳定因素,还是不要靠近他们比较好。
“说起来,要论监视效果的话,白的六眼鬼鸦不是更好吗?它有自主意识,可以自己调整监视角度。”田兮忽然提起六眼鬼鸦可以共享视野的事。
白契被这么一提醒也才想起这茬,小鬼鸦已经一岁了,第三对眼睛睁开有段时间了,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开始建立联系了呢?那种事之前完全没有了解过啊,算了,等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吧,现在肯定是来不及的。
“唔哦,真的有六只眼睛诶!”
“你才发现吗……”
看来萧梧栖在某些事情上很迟钝呢。
发生了野兽伤人事件,街上闲逛的人少了许多,白契三人也早早地回到旅店坐着,见另外两人对早上的事心有余悸,白契只好和他们讲述自己一路经历的故事,让他们放松心态,免得明天上山出什么幺蛾子。当然,故事中帝剑和神兽部分是跳过的,他暂时不打算让他们知道。
三人一直坐到傍晚,只听旅店门上的铃铛摇晃几下,走进来一个白契并不想见到的人——陈淮。
他身上的包裹鼓囊囊的,还有一些锋利的棱角凸起,明显是塞了什么金属或木质兵器,不用想也知道是去采购了。虽然白契并不认为在这种小村庄里能采购到什么好东西。
白契并不想和他打招呼,奈何他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白契只好对着他招了招手,他很自然地走过来坐下了。
招呼人可以是白契来,不过搭话还得靠萧梧栖:“你这一天都去干嘛啦?我还以为你受刺激太大跑了呢。”
陈淮笑了笑:“我是不会跑的,只是去为自己添一些底气而已。”
“底气?”萧梧:“拿出来看看呗。”
说了是底气,自然也不会随便透露,陈淮笑着婉拒了。
说实话,白契也很好奇,今天早上陈淮应该也看到那个男人手中的弩了,可见并没有用,连弩都对付不了的妖或者兽,他能在这里买到什么去对抗呢?
“明天我们大概和今天差不多的时间起床出发,你怎么说?”
“当然可以,不过我比较好奇,你们这种小孩子都有早起的习惯吗?早上起来做什么呢?”
“锻炼啊!锻炼身体可是重中之重!”
“哦?为什么那么重视锻炼身体呢?”
“那当然是因为……”
“要吃饭的嘛,你知道的,我们的经济来源是帮别人做一些杂务农活,还要上山挖野菜,不锻炼怎么行呢?”
白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陈淮知道他们是灵气使用者。
继续留在这鬼扯也没意思,白契找了个借口回房休息了,顺便把另外两个小家伙也一起带回去,免得到时候说漏嘴什么东西。
晚上熄灯后白契睁着眼睛躺了好一阵,确认令牌没有再亮后才合上眼进入梦乡。
他做梦了,又梦到了万锦,说着和之前一样的话,不过这次,白契在惊醒之前,看到一层薄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万锦冻住了,他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随后便是一只黑色的爪子击碎了这块巨大的冰,同时四面传来野兽的低吼。
“吓!”白契猛然睁开了眼睛,冷汗涔涔。
“啊,白老弟你醒了呀,我刚准备叫你的。”旁边的萧梧栖刚掀开被子,似乎并没有发现白契的异样:“万里无云,是大晴天呢!”
被阳光刺到眼睛,田兮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结果萧梧栖索性把她的被子给掀了:“快起来快起来,今天上山啦!”
听到“上山”这个词,迷迷糊糊的田兮一下子清醒过来:“对哦,今天要去山里呢。”
三人收拾妥当,又在大厅碰到了陈淮,他还是背着自己的背包,看起来是打算负重爬山。
被化雪浸湿的土路满是泥泞,一不留神就会陷到烂泥里,按理说小孩子应该会走得很慢,但是恰恰相反,习惯山路的白契与体质强健的萧梧栖和田兮健步如飞,反倒是陈淮有些磕磕绊绊,不一会儿就落在了后面,着实有些丢人。不过好在并没有碰上什么动物。
“就在这里,我们分开走吧。”这么说着,白契扒开一丛杂草,一条小路出现在他们眼前,估计是野兽或是打猎的猎户踩出来的。
反正田兮已经悄悄放出了蝴蝶,不知道陈淮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不能让他继续走在后面了,万一被他暗算该怎么办?这时候分开是最好的。
陈淮表示没有异议,于是他们正式分路走。
小路不仅没有大路宽敞,甚至还多出了很多东西,比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