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抿着笑,点了点头。
……
“小姐,真的不让奴婢一同去吗?”逐月替宋稚披上斗篷,有些担忧的问。
“我会速去速回,还是人少些好。”一想到等一会儿要见到芮希,宋稚便跟吞了一块未煮熟的肉一般,登时就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流星觑着宋稚的神色,问。
宋稚摇了摇头,让逐月将她那个装着薄荷叶的香包拿了过来,随即走出房门。
菱角腰板挺直的守在房门外等宋稚出来,宋稚睇了她一眼,疑道:“你今日倒是穿的厚实,突然畏寒了吗?”
菱角摇摇头,一脸正色道:“多带了几件兵器罢了。”
与菱角说话,常有这哭笑不得的时候。宋稚也回以一脸正色,说:“做得好。”
一出府门,就见车夫已经备好了马车,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菱角扫了他一眼,便觉得哪里不对,一回头又宋稚正打量着自己的神色。
菱角不明就里,贴近宋稚耳畔,谨慎道:“主子,这个车夫是你用惯的吗?”
岂料宋稚掩嘴偷笑,佯装无事的走上了马车,待菱角与她都坐定之后,才对隔着一层车门的车夫道:“哥,你这身板气度实在是太不像车夫了,叫菱角一眼就看穿了,实在是修炼不到家啊。”
菱角老老实实的说:“我并未看穿,只是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宋稚解释说,“菱角,我可不是信不过你的功夫,只是前日和哥哥提了一嘴,他便吵着要跟来。”
菱角还未说话,就听见宋翎顶着风喊道:“还不是担心你!那小子没安好心,我不跟去还算是哥吗!?”
宋稚吐了吐舌,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来。
他们三人还在路上,芮希却已经在莫愁亭等待多时了,等得愈久,他便愈加急切,难不成宋稚当真如此信赖沈白焰?他信中所书一字不信?
芮希坐立不安,踮着脚尖远远的瞧见了宋稚的身影,他便急不可耐的飞奔下去。这路是下坡路,他走的又急,临到宋稚跟前的时候又不留神一脚踩在了石头上,竟整个人向宋稚扑去。
还未等宋稚反应过来,菱角已经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将他踹到一块枯黄的草地上。
“芮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宋稚罩着兜帽,连一丝乌发都没有露出了。她又戴着面纱,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芮希狼狈起身,跌跌撞撞的站稳,他不安的睇了菱角一眼,道:“小姐身边这个新进的丫头倒是个力气大的。”
“我不敢白吃主子的饭,只盼着多长些力气,好替主子多打退些心存不轨之徒!”菱角长得虽是一副孩子气,但眸中有锐光闪过。
芮希脸上露出几分悲伤来,眼圈甚至微微发红,若不是宋稚对他了解之深,怕是要对他心软了。
宋稚的眼神不耐烦的落到一旁的枯叶堆上,道:“芮公子,烦请您有什么说什么,别再耽误时间了。”
芮希言辞恳切的说:“稚儿姑娘。”
“叫我宋三小姐。”宋稚不由分说的打断他。
芮希竟委屈的抿了抿嘴角,看得宋稚一阵恶心。
他道:“宋三小姐,我从前也如你一般对沈白焰此人了解不深,但这段时日以来,我得知了他做过的许多事情,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可怕。三年前肃阳知州满门,不论老弱妇孺皆死于火海一事,你可知晓?肃阳城内焦腐味三日不曾散去,此事正是沈白焰所为。”
他言之凿凿,仿佛自己亲眼所见,若不是宋稚吩咐要菱角稍作忍耐,此事芮希已经被一脚踢飞到山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