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人,接下来我要开始施针了,这个过程肯定会让你觉得很难受,但你必须忍一忍。”
大雪下了整整三日终于有了暂停的趋势,整个启落城都被包裹在了厚厚的雪被之下。
连府,连清珏卧房内,三个火盆都烧的正旺,门窗也紧紧关着,将外面凛然的寒意一丝不落的隔绝在外。
“好。”
床榻之上,连清珏依然裹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床上,他看着一旁秦苏木手下不停的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秦公子,这期间,我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看到秦苏木打开一个布包,里面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银针,坐在床边的连清婼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不会出意外的,最坏的结果不外乎是白白挨了这些针,对他的寒疾并无一点作用而已。”
秦苏木摇摇头,环顾了下四周,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连朴和范遥,最后看着连清婼。
“在我施针期间,他会很痛苦,所以一来为了不让你们看着担心,二来以防你们出声扰乱我的心绪,所以,你们还是去外间等吧。”
“好。”
连清婼知道即使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虽有些犹豫,但还是起身绕过屏风去了外间,一旁的连朴和范遥见此,也默默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那请连大人把上衣脱掉。”
见三人都走了出去,秦苏木走到床边,拿了一颗药丸递给连清珏。
“把这个吃下去,多少能减轻点你的痛苦。”
“嗯。”
连清珏直起身子,伸手将药丸接过毫不犹豫的吞下,然后便解开衣带,褪去上衣,*着上身躺到床上。
“我开始了。”
看着连清珏虽然白皙但却很是清瘦、明显泛着病态的身子,秦苏木开始对床上这人有点同情了。来了这连府这么多天,他早已知道了连清珏的行事作风,虽外面传闻大多将这笃行司司长连清珏传的又是铁无情,又是人莫敢近的,可他知道,这连清珏其实是一个云淡风轻,将很多事都已看淡了的人。
“嗯……”
秦苏木屏息凝神,将银针根据师父独创的针法一根根插在连清珏身体之上,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连清珏便觉得体内的寒气好像都被唤醒了,并且正一点点的将自己的血脉冻结。
“你忍一忍。”
看到连清珏的身子因寒冷而不停的颤抖,秦苏木随手抹了把额间细密的汗珠,便继续将银针插到连清珏身上。
“好……”
体内的寒意越来越汹涌,连清珏觉得,此时自己身上的寒意远比以往这么多年寒疾发作时更甚。
“若你觉得难受,可以叫出来。”
看着连清珏咬紧了牙关,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锦被,额间身上已有不少冷汗流下,可就是一声不吭,秦苏木不禁有些佩服他了。
“没……事……嗯……”
勉强吐出两个字,随着秦苏木又将一根银针插入自己体内,连清珏终是忍受不了体内滔天的寒意和伴随而来的彻骨的疼痛,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
“秦公子,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虽然只过了一个时辰,可在外间焦急等待的连清婼等人却仿佛觉得像过了一年那样漫长。连朴坐在椅子上,却时不时的向屏风处张望,范遥一言不发的靠着架子站着,可紧绷的唇角却已泄露了他内心的担忧,而连清婼则双手紧握,焦虑的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而这时,三人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便看到秦苏木满脸疲惫,拖着虚浮的脚步走了出来。
“他晕过去了。”
任由连清婼扶着自己坐下,秦苏木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至于此次施针对他的寒疾有无作用,还须待他醒来才知道。”
“谢谢你秦公子。我先去看看哥哥。”
连清婼将一杯热茶放到秦苏木手边,便赶紧走进内室,而连朴和范遥也都感激的冲秦苏木行了一礼后,皆向内室而去。
“哥?哥?”
连清婼三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便看到连清珏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无,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
“小姐,莫要担心,那秦公子不也说了,大不了就是公子白白挨了这几针,不会出意外的。”
连朴看到自家公子这个样子,虽也是满心担忧,但还是拍了拍连清婼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小姐,您别哭了。”
范遥揉了揉鼻子,一直以来,他心里也是担心公子担心的不行,可是看到小姐这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他心里便更难受了。
“朴叔,您去跟容婶说一声,让容婶炖些鸡汤、清粥什么的备着吧,万一哥哥醒来之后饿了呢?”
连清婼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连朴道。
“哎哎,好好好,我这就去。”
听到小姐的吩咐,连朴赶紧小跑着向后厨走去。
“范遥,这段时间哥哥怕是不能去笃行司了,那里的事你还得继续看着,若有什么你不便决定的……去问问顾大哥吧。”
连清婼想了想,又看向范遥。
“是。”
范遥点头,又站了一会儿觉得反正小姐在这儿陪着公子,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打算去笃行司看看。
“对了,范遥,哥哥身体之事绝对要保密,不能外传,要不然,若被蔡庸知道了,又是麻烦。”
眼看范遥要走,连清婼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