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追沙>八 恶犬

阿娜玛到现在还是很震惊,她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中原工匠铸造的精巧铁锁,但用两根发箍,仅凭零叶的言传,就轻易解开,她还是难以相信。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望向那个背对自己男人,有了一丝神往,她渐渐开始确信,这个人就是巫师口中,吟唱的那些神话里的智者。或许正如他所肯定的那样,只要帮助他,他们就一定能离开这里。

“吃饭了!”

阿娜玛蹲在角落,看定从铁牢外涌进来的三人,接着便被一把按倒,听道,“小娘子乖,不要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她瞪大双目,意料中见得其一男子提饭盒近身零叶,她兴奋,看着即将会发生的一切,嘴角也不自觉上翘。

那刻时间,缓慢若停顿,直至下一秒,零叶忽然出手,他的手由下自上,指缝中一叶发箍金芒,从那人的喉头直线洞穿,血,便如雾,在空气里氤氲开辛辣的味道,溅落满墙满地。

阿娜玛蜷缩着,胃中一阵难受,惊魂之下,竟哇哇呕吐起来。

零叶没有收手,沉寂太久的情绪,混合着他的杀意,如海浪般汹涌上头。

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杀人本不需要感情,所以他总是收敛感情,收敛到这冷漠,似与他如影随形。

零叶的速度更快了,快的几乎是眨眼间,他已自倒下的那人身前跃出。当巨大的撞击声响起的时候,第二人已颓然毙命。

阿娜玛又回过头来,她惊异零叶出手之时,掌风力道之大,你还未来得及看清,他也不过只是出手间,已将第二人拍飞,后脑撞击铁柱之上,血花四溅。

接着,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已自这秒落下,那是零叶的徒手断喉。

阿娜玛坐起身来,她仰首,呆滞于这片刻的静谧,死一般的静谧,她又听他开口,这似乎是记忆里,零叶第二次主动跟她说话,他说,“我们走。”

那声色镇定自若,宛若谈天说地。

此刻,她才惊觉于自己,那已濒临奔溃的情绪,这样近距离感受到杀戮的可怖,想必于今后的人生中,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罗蝎喜欢夜箫,风祈还在世的时候,常吹奏,后来那人去了,她唯有自哀。再后来,她活着也跟死了没有两样,她犹记得接受尸火洗礼之后的第七个夜晚,她终于停止了呼吸,那个时候她才知道,没有呼吸的她,连吹奏夜箫也做不到了。

罗蝎囚禁零叶本没有目的,她只是出于好奇,这个男人凭空出现,又是何原因出手救助空青。白山底下度日如年,这样的生活难熬,因此她给他下了一个套,她已很久没有见过生离死别,她还想再亲眼看一次。

“你会吹奏夜箫吗?”她回过头,看向匍匐于膝下的尸鬼,面上带起自嘲的笑意,有些癫狂。

接着便被门外一声传令打断,听道,“那小子逃出来了,从下面一路杀上来的,没留一个活口!”

这声色惶恐,来报之人面有苍白,似并不相信自己口中之话;下一秒,他续闻背后惨叫并起,不过一室之隔。遂起身,抄手背后长斧,待回头那一刹那,即见零叶已站定门外,满身赤红血污,除了一双眼睛,面貌几乎看不清。

“你来了!”罗蝎见罢,微笑停于嘴边,她痴痴望向零叶,似在欣赏一件名家巨作,接着道,“我正在想,你究竟何时才会出现呢?没想你就来了!”

这言语极似慰问久不相见的挚友,令堂下报令者,也听的头皮发了麻。

“那些腹中藏匿妖物的尸鬼,可是你放出来的?”零叶难有问话,惊异罗蝎脸上表情都变了变,接着答道,“这个我得想想,不如……”

“呃!”不想,罗蝎后话未落,那堂下报令者,已被一刀直劈面门,刹那间,血如泉涌。

这凛冽之风,宛若在说“要么直言要么死”。

零叶的刀法,或更像他本人,毫无花假,出手迅速狠辣,不余敌者半分反抗之力,如泰山压顶,顷刻夺命。

“想好了么?”零叶又开口,直直向罗蝎走过去,似是每走一步都特别缓慢,特别沉,却在数步之间,便行至罗蝎跟前,冰凉的刀刃贯穿她的身体,从腹部而入,后背而出。

他说,“但闻你不死,若斩为肉屑不知能否存活。”

零叶这话说的肯定,不待罗蝎回答,刀刃翻身而上,竟在腹中打了一个滚,绞得罗蝎口吐衅血,有话不能言。

“那……小娘子呢?”不想,罗蝎哽咽齿中腥甜之后,再开口,却非回答,“你叫她过来,我有礼物送给她!”

这言语极古怪,发生于此处更显诡异,但零叶并无动容,似也不在意对方耍的什么花样,朗声道,“你出来,她找你!”

话落毕,即闻室外细琐一点脚步声,半晌之后,阿娜玛方才探头往里窥来,面上满是呆滞的惊恐表情。

“小娘子……你过……来……来……看看这是……谁……”罗蝎向后仰去,此际刀从腹中滑出,她点指匍匐身下尸鬼,意欲阿娜玛上前来认。

阿娜玛惊恐,听罢有些犹豫,走得两步,便要偷偷看往零叶一眼,直至离有几步之遥,方才认真瞧去。罗蝎所指之处,尸鬼三人,口垂涎,目无神,惊动阿娜玛奔上前去,拉扯其一妇女,她哭喊,“阿妈!阿妈!”

“你把阿妈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阿娜玛大泣,抱揽妇女入怀,满面泪水,看向罗蝎的眼中,也渐渐带上了乞求。

“这个嘛……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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