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此刻正被无尽的痛苦侵蚀着,身子在风雪中剧烈颤动,面部几乎扭曲。
尽管很艰难很痛苦,但是云凡却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一丝玄妙的灵动,犹如晨鼓的清明,暮钟的悠扬。所以他依然咬牙坚持着,继续用九苦之力,敲击着封灵环,没有丝毫停歇。
“叮!”
“叮——叮——叮——”
连续九下,每一次敲击,似脉搏的跳动,又似生命的旋律。
随即,封灵环上再次出现一丝裂痕。
云凡的表情更见痛苦,面色更见苍白!
“叮!”
“叮——叮——叮——”
又是九次敲击,封灵环上的裂痕越来越多,云凡满头大汗,脖子处青筋暴露!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或许很长,或许很短。
没有绝望!没有麻木!
云凡在痛苦与黑暗中挣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感受不到天地的存在,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于是他的呼吸渐渐微弱,他的气息渐渐隐没。
“叮!”
“叮——叮——叮——”
敲击的声音仍在心灵中回荡,然而云凡此刻生息全无,犹如一块石头,任凭风雪张扬。要不是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恐怕没人会认为他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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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万里之外,同样是漫天风雪,遮挡着夜晚的星空。
此时,一个小姑娘独自站在庭院中,努力遥望着天际,任凭风雪冰凉,亦仿若未觉。
在小姑娘肩上,一只雪白的小猴子静静的看着远方,不时轻轻拨弄着小姑娘的辫子。
“火云,你知道哥哥在哪儿吗?他现在还好吗?浅依姐姐会找到他吗?”
“吱吱!”
“火云,你也在想念哥哥吗?我也好想好想他!”
“吱吱吱!”
“哥哥肯定很担心我们吧,他总是这样,总是比我更关心他。”
“吱!”
……
今天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局面。
以前的这个时候,哥哥总是会守在家里,跟妹妹说着年兽的故事,哥哥总是想着如何让妹妹开心,如何让妹妹快乐。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村子没有了,村长爷爷他们没有了,哥哥也没有了。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真正知道什么是孤独,第一次真正知道什么叫离别。这是一种很苦很苦的酸涩,很浓很浓的哀伤。
很难想象,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会有如此伤感的气息。
……
“牧牧!牧牧——”
一个急促的女子声音传来,小姑娘微微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一位青衣女子从院子外快步跑来,脸上带着一种欣喜。
“青青姐姐?”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青衣女子本来脸上带着喜悦,但是得见小姑娘满头的风雪,顿时教训道:“这大雪天的,你怎么站在院子里?要是病了冻坏了怎么办?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要是你哥哥心疼你担心你怎么办?”
说话间,青衣女子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小姑娘披上,然后将其抱在怀中,呵捂着小姑娘冰凉的小手。
“对不起。”
小姑娘轻轻低着头,眼中带着一抹泪光。
她很努力,努力不让自己哭,努力不让眼泪流下。
青衣女子本来还想多说两句,但是看到小姑娘这个样子,心头没由来的一阵酸楚,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对了牧牧!”
似乎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青衣女子一下又高兴起来:“刚才老刘从边境返回商盟,带来了个消息,是你哥哥有消息!”
“哥哥的消息?!”
“是啊!半个月前,老刘在境外的流沙城见过你哥哥,你哥哥现在还活着,他没事,而且他还拜托老刘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呢!”
“什……什么!?哥哥……”
小姑娘暮然抬头,眼中惊愕狂喜之色交织,眼泪不自觉的涌动出来。
……
————————————
青天苍暮,晨光复曦。
禁断山脉,茫茫白素。
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大雪终于停了,天地之间仿佛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避寒多日,野兽纷纷出没山岭,惊起林间鸟雀飞散。
……
“咕咕!咕——”
一只林雀飞上峭壁,落在一处半丈来高的雪堆之上,发出阵阵长鸣之声,像是在呼唤自己的同伴。
不多时,又一只林雀飞落于此,欢快的对奏轻啼。
“嘎吱!”
雪堆轻轻一颤,忽然从顶裂开!
两只林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顿时飞散而逃,绒羽轻飘飘的落下,却被一道无形之力推开。
“呼呼呼~~~”
气劲徒然暴涨,雪堆瞬间四崩五裂,散落一地,外露出一位少年的身躯。
此刻的云凡,依然没有半点生息,就连心跳也异常微弱,犹如胎息中的婴儿,灵光不灭,返照先天。
一缕晨光洒在云凡脸庞,犹如一缕光明划破黑暗,让他感到灵魂的温暖。
……
半个多月的时间,对普通仙士来说很短,转眼即逝。
可这样的日子对于云凡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为了能够早日炼化封灵环,云凡从未停止过对神魂的锤炼,一直在痛苦中煎熬着、挣扎着,甚至连回光术都没有施展。
每九次敲击,封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