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嘛不将这姓丁的留下?放他回去岂不是祸害?”
待丁豪离开之后,穆红娘这才来到聂尘身边。刚才的情形穆红娘看在眼里,聂尘明明占着上风,偏偏最后关头收手,白白错失良机,让她很是不满。
聂尘长长叹了口气道:“能够在这风沙城占据一席之地,这丁豪岂是个简单的人物?我若把他逼急了,到时候狗急跳墙,反倒不好收拾。如今让他知难而退,反倒能够令他顾忌,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穆红娘蹙了蹙眉,还是忍不住道:“可那家伙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暗中下手吧?”
聂尘摇了摇头道:“丁豪此人好歹也是一个人物,应该不会出尔反尔,想必他是另有所指吧!”
“要不要本姑娘出面……”
“不用!”
穆红娘轻声开口,聂尘冷冷将其打断。
二人似乎想起什么,各自沉默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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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天窗落入房间,驱散了周围的昏暗。
当云凡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一处陌生的环境,而自己正躺在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
甩了甩模糊的脑袋,云凡努力回忆着什么。
他依稀记得自己喝了碗酒,然后就醉了,接着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父母健在,妹妹依然活泼可爱,梦里他是幸福的、是快乐的,就像天上的白云,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是梦醒过后,云凡心中的失落之感更为强烈了。
不过,云凡的身子状态倒是非常好,伤痛疲惫的感觉不见了,精神十分饱满,力量亦是最佳,如同吃了灵丹妙药一般。
……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座靠在角落处,自顾打着瞌睡,嘴角哈喇子直流。
熟悉的样子,熟悉鼾声,不是何胖子还能是谁?看他这样子,怕是已经在这儿守了整整一夜吧!这大冬天的,还真是怪难为他了。
云凡心头一暖,悄悄起身,将床上的被子抱到何胖子身边,为对方轻轻盖上,暗暗说了声感谢,而后离开。
……
医馆外院,张无二俯身整理着草药,穆红娘帮忙打扫着庭院,而聂尘则睡卧在医馆的屋顶上,抱着他的那个宝贝酒葫芦却是一口都没有喝。
“咦,云凡小子醒了?”
张无二见云凡出来,不由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去。
聂尘一个翻身下檐,落在云凡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好小子,这么快就醒了,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嘛!”
这时,穆红娘也走了过来,笑侃着道:“小兄弟,那壮阳酒的味道如何?现在感觉怎么样?”
“呃,我……我很好,谢谢……谢谢大家。”
见三人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云凡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感动。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仿佛很久很久了。其实,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至于穆红娘的调侃,云凡反倒没觉得什么难为情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壮阳”是什么意思。
“自家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
聂尘大笑着拍了拍云凡的肩膀,接着道:“走吧云凡,我们回去好好庆祝庆祝……你现在可是名动流沙城的大人物了。”
“大人物?”
见云凡一脸茫然,穆红娘有点吃味的道:“可不是吗?生死台上半个月,一拳打死丁小狗,现在这流沙城里,有几个人不认识云凡阁下的,哼哼哼!”
“哦。”
云凡显然不是很在意这个,反而转向张无二道:“毒医前辈,你知道武者的穴窍是什么吗?”
“呃!武者的穴窍?”
张无二怔了怔,摇头道:“我是个医师,又不是武者,不太清楚武者的穴窍是什么……”
话音一转,张无二怪笑着道:“不过这人体有多少根骨头,多少条经脉,多少个穴位,老夫倒是一清二楚,嘿嘿嘿……”
毒医不愧是毒医,本来好好的一句话,居然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聂尘白了张无二一样,拽着云凡正要离开,不料云凡突然停下脚步:“鬼医前辈,我能不能跟你学习人体的穴位?”
张无二没有拒绝,而是一副好奇的样子:“你学这个干嘛?难道你想行医?”
“不是。”
云凡摇头解释道:“我遇到过一位前辈,他跟我说,想要成为真正的武道宗师,就必须凝练穴窍,我对这个一无所知,所以想跟你学习一下。”
“这样啊……”
张无二不是武者,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云凡,于是把目光投向聂尘。
“看我干什么?”聂尘翻了翻白眼道:“我也不是武者,怎么知道武者穴窍是什么,既然云凡兄弟愿意学你那点破手艺,难道你还想带进棺材不成。”
“破手艺!?什么什么破手艺?!哪里破了?老头这手艺不知道救活过多少人,你几时见老头子弄死过谁了?你信不信老头子让你下面三个月抬不起头来!”
张无二仿佛受到莫大的刺激,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最后,云凡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家毒医馆的第一位学徒,而且还是唯一一位学徒。
……
“聂头儿!聂头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却是老黑急匆匆的赶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青衫灰袍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满是焦急之色。
“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