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峥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什么自制力,在乔灵发出三连灵魂拷问的之后,未免最后聊出火来,他夹了一颗丸子塞进乔灵嘴里,堵上了她的声音。
他总不能告诉乔灵,男女之间的事就是那样的,粗暴、征服、鞭挞、且龌蹉。
他在梦里无数次梦见她,在他身下,哭得眼睛肿了,嗓子哑了,却还被他捏着下巴不停地逼问爽不爽。
她的二哥,本质上比那个黄老三更加恶劣。
“唔?”
乔灵咬着丸子艰难的发出声音,满脸疑惑,不懂季峥为什么突然不让她说话。
“时间不早了,快点吃完回家了。”
季峥胡乱找了个借口,又往乔灵碗里夹了两筷子菜。
怕多了吃不完,乔灵把碗端起来护着,一个劲的摇头示意不要了。
她胃口小,跟小奶猫似的,又不想浪费粮食。
“不给你夹了,自己自觉,能多吃就多吃点!”
季峥说着,把刚夹的菜放进自己碗里开始正经吃饭。
他在部队待习惯了,吃饭很快,乔灵细嚼慢咽一口饭菜还没咽下去,他手里一碗米饭和面前两盘菜就空了。
乔灵一脸惊愕,他明明看着也没有狼吞虎咽,怎么就吃得这么快?
季峥毫无所觉,在乔灵的注视下迅速干完第二碗,利落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你慢慢吃,不着急。”
“……二哥,吃太快对身体不好。”
乔灵半晌憋出来一句话,季峥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你慢慢吃就好,别管我。”
锦川阁大堂用的点灯,包间里许是为了烘托气氛,有许是为了节约成本,依然用的油灯。
油灯昏黄,将屋里笼上一层暧昧的暖色,大堂的亮光透过窗纱洒进一些浅淡的光影,季峥就坐在这片交叠的光晕中。
吃饱喝足,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慵懒,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下巴上轻轻摩挲着,像只餍足的大狼狗。
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亦或者说,在乔灵面前,他总能很好的克制他骨子里的暴力和兽性。
乔灵看着他,目光渐渐被他左眉眉骨处那道伤疤吸引,无法移转。
“二哥,你上过战场吗?”
“当然上过,不然你以为我这副帅怎么来的?”
季峥笑着回答,喉咙有点发痒,他咳嗽两声,没忍住,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支。
猩红的烟头被他吸得发亮,然后自唇间吐出一个烟圈,雾蒙蒙的,让他的整个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乔灵心不在焉的塞了口饭,小心翼翼的追问:“那你脸上那条疤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吗?”
乔灵没离开过恒城,想象不到几百个人拿着枪冲锋陷阵是什么样的场景,只知道那很危险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那种。
季峥又猛吸了两口烟。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眉骨,粗粝的指腹反复按压着那条伤疤,眼底涌起黑沉的风暴,最终却只化作一个若有似无的狞笑:“这个啊,是被几个老狐狸挠的!”
在他还是狼崽子的时候,几个老狐狸就想联手弄死他。
可惜……失败了!
季峥咬着烟猛吸了一口,把满口的尼古丁味道咽下,冲乔灵扬了扬下巴:“怎么,嫌二哥破了相变丑了?”
“没有。”
乔灵摇摇头,垂下目光闷头吃饭。
他这身皮相极好,只多了一条伤疤而已,哪里会丑?
季峥也知道她是不会嫌弃的,心里有点小得意,一边抽着烟一边直勾勾的盯着乔灵看。
两年时间没见到他的小丫头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的目光直白炙热,看得乔灵浑身不自在,不得不再度开启话题:“对了,二哥,之前在兰香阁你喝醉晕倒后,我看见有个人拿着一把匕首,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喝酒。”
这件事一直横在她心里,她很害怕有人会伤害他。
那天张旭忙着应对乔寒笙和全营的兄弟,这事只有乔灵一个人看见,她如果不说,也许季峥永远都不会知道。
季峥坐直身体,把最后一点烟吸完,两指一捻,灭了火星。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
“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光线太暗了,我没看见,只是觉得他长得很高,但体魄没有你这么健壮。”
乔灵认真回想按照记忆描述给季峥听,希望能给他一点帮助,却听见季峥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管我,有多远跑多远!”
他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却能肯定这个小丫头被吓坏了,还倔强的守在他身边没有逃跑。
她这么娇弱,这么无辜,要是被他害死了,乔寒笙把他碎尸万段都不能解恨吧。
乔灵被他这句话噎住,眨巴了下眼睛,心里毫无预兆的喷涌出难过来。
之前乔寒笙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无论什么时候,如果有危险发生,他会替她挡着,她只需要躲得远远的,保护好自己就好。
哥哥和二哥都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保护,根本不给她长大的机会。
她又不是没有心,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的保护,然后在发生危险的时候一个人逃跑?
乔灵闷头吃饭,没等到她的回答,季峥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我刚刚说的话,听见没有?”
乔灵抓紧手里的筷子,深吸两口气,抬头坚定地看着他:“以后我会跟你一起去军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