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看那已抛回至轩辕秋手中的两张战书一眼,岳羽的目内,不由是掠过了几丝凝然之色。
方才那团先天玄阴神雷与九玄云焰,确是强过之前两战甚多。
百年时光,那二人显然也非是虚渡。天赋神通,都有极大进境。
而且,这战书之中,未必就是两人真正的实力。更不知那倪云与独孤遮天,到底手中还有何灵宝,有多少底牌。
这也是那曰万寿山讲道的后遗症,实在是太出风头,也终引致那几人的直接插手。
若只是得些气运,那几位妖族之祖还可不去在意,不影响全局。可如今,他已成剑仙之族,得部分人道气数,这几人却再无法坐视。
心里不由是微微庆幸,亏得是那昆仑镜,此刻已经被他还原大半。
若非如此,此次与倪云独孤遮天一战,还真未必能胜。
“可是那离朱上人?”
随口询问了一句,见轩辕秋也是一脸的无奈之意。岳羽便心知这具体何人,便连轩辕秋也是不知。
当下也不在问,直接命那驾车的黄巾力士,把玉辇催动,往宫内深处行去。
而便在他脚下辇车,才刚刚前行之时。那微明子,又再次一礼道:“还有一事!前些时曰,有人持陛下所赐符诏至帝庭,说是来此北方帝庭,欲拜陛下为师。不知此人,该如何处置?”
“拜师?”
岳羽心知微怔,接着立时便醒悟了过来,面色怪异之至:“是东华散人?”
一时间,岳羽只觉是纠结无比。便连之前,与那倪云与独孤遮天的约战,也远不及此刻这般,令人头疼。
这个人,怎么没去八景山寻玄都,没去万寿山寻镇元子,怎么跑来了北疆?
便在岳羽正烦恼之时,千万里外的某处洞天之内。一块摆放在正中央的玉石,正发出‘啪嗒’一声裂响,裂成了粉碎。
倪云与青面男子,一左一右的盘坐,此刻都神情一凛。后者更眼带期待之色地看向了倪云:“那人已接战书,可曾探到这位北方大帝,到底实力如何?”
倪云闭目入定,似乎在遥遥感应着什么。片刻之后,才疑惑地张开眼道:“奇怪!我这边是毫无所觉,那张柬帖,如今也是完好无损,未有损伤!”
“完好无损?”
青面男子,闻言更是惊异:“莫非是还未落至那人手中?”
看了看眼前那粉碎的玉石,又觉有些不对。凝思了片刻,又毫无头绪。青面男子无奈道:“罢了!或者是出了其他什么变故,又或者是已经被此人察觉。总之此事我会禀告上人。这位北方大帝,到底是否斩破大道天锁,虽还是未知。不过将其战力,按照当年与独孤遮天一战时的水准,上推七倍估算,总不会相差太多。你有这十叶莲心灯,即便不用那丹药之力,也有九成胜算。也无需太过在意——”
倪云却眉头一阵紧皱,心内莫名的,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未能与那渊明一战,便永远不知此人的可怖之处。此人的底牌。便仿佛是无穷无尽,潜力无限。
对面这男子的言语,他也认可。却是不自禁地,又有些忐忑。担忧那渊明,还有其他的手段。
稍稍沉吟,倪云便又开口问道:“此战还需谨慎为上!若此战我败,倪云固然是身陨人灭,上人面上,也不好看。不知青灵子道友,可否代我借一颗定波珠?”
那青灵子神情一怔,接着是满眼的冷哂之意。却到底还是随手一拂袖,一只三寸大小,全由风灵凝聚而成的青鸟,蓦地穿出了这洞天世界,往远处遁去。竟是一扇翅,便达十万里之外,眨眼便不见踪迹。
然后大约是两个时辰的时光,只见远处天际,一点火光落下,直入这洞天之内,落至青灵子手内。
而待得那火色光华散尽,只见被青灵子拖在手中的,正是一颗土黄色的小珠,一张红色道符。光华内敛,吞吐的法力,竟是只在那十叶莲心灯之下。
青灵子见状不由是再次一声冷笑,把手中的黄珠,丢向对面道:“上人对你倒是大方,这般本钱,若是还不能胜。我看你倪云,就真正是废物不如!”
那倪云也是心中大定,虽对这青灵子的言语,面上却仍是透着一丝笑意,自信慢慢道:“那渊明的融雨化云大法,尤其难缠。又掌握部分玄冥神晶,得水神神力。有此物在,方可克制。区区小辈,即便证就了金仙魂印又如何?到底不是真正的金仙,败之不难。当初若无玄武相助,百载之前,我便可将其斩杀!”
青灵子微微颔首,又将那红色道符握在手中,半晌之后。才双眼微微一眯道:“上人还交代一事,若有机会,倪兄最好是将那渊明当场斩杀!”
倪云正手握着定波珠,参悟应用之法。闻言之后,动作是立时一僵,楞在了原地,面上浮露出犹疑之色。
“可是不情愿?”
青灵子面色微微阴沉,仅仅半息之后,便又恢复如常道:“那渊明当初那般辱你,倪兄就没有半分脾气?此人得镇元大仙庇佑,不过若是光明正大,死在你手,他也无话可说。即便是被那人道气数反噬,有上人关照于你,又有何惧?此人获罪于天,你若能斩之,必定还有无穷好处!”
倪云心知已是再推拒不得,再想想青灵子所言,而也不无道理。只稍稍踌躇,便决然道:“总之此人,我必定倾尽全力,取其姓命便是!要败之不难,亦可羞辱。可若要斩杀此人,却未必便能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