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到迹真手里提着的广告展牌,眉头竖起,怒声呵斥:“你这是想来进来举牌子宣传什么东西吗?……咦,好高峰内衣!死道士,这是事故现场,不要见哪里人多就想举牌子打广告!”
“这个……贫道所来,不为广告……”迹真道人争辩。
听到有人争执。
正焦头烂额的赵建国有些上火,再一看,沈江涛就在那道士身边,宛如见到一根救命稻草。
赵建国快步过来,和那两个阻拦的人说:“让他们过来!”
沈江涛一行人这才得以进入,迹真一脸窘迫,尴尬不已。
警戒线中间,一具尸体平躺在地,血浆流的满地都是;因为还没有专业的人来,不能破坏现场,尸体没有用白布遮盖,完全露在了外面。
那具尸体浑身是血,脸部都被鲜血覆盖着,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辨认死者是谁。
仔细靠近看,可以清晰看到死者的脸上被什么利器划的几道深痕。
死者的左手垂在一块砖上,沈江涛俯身仔细一看,发现指甲缝里仍旧在不断的滴血,同时隐隐可以看到指甲缝里的一些肉丝,看起来好似这个人自己狠狠把自己脸部抓伤。
死者的右手则搭在一块废木板上,整个手部满是鲜血,最可怖的是基本上没有皮肉,尤其是中指和无名指,两根手指基本上像是白骨上镀了一层红油漆一样,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再看他的双脚基本上与右手如出一辙,也都是皮肉不存,宛如骨头上镀红油漆。
这惨死的景象,阴森让人胆寒。
好几个围过来看到死者的人,都忍不住到旁边呕吐,沈江涛和迹真则神情平静,不过沈江涛的脸色惨白,也有些不敢细看。
倒是迹真,反复仔细查看那具死尸,浑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仔细观察一会后,迹真仰看星辰,伸手指蘸了一点地上的土,舔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又点点头。
沈江涛别过头不再看死尸,朝迹真询问:“迹真,有什么发现吗?”
迹真正要开口答话,突然就听到一阵傻笑声响起。
周围本来十分安静,这笑声一响起,显得响亮又突兀。
诧异不已的众人,都抬头朝笑声传来的地方看过去,就见西北处冲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职业西装,嘴里流着长长的哈喇子,远远的盯着死尸,毫不畏惧,不住傻笑,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滑稽的事情。
但看他的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笑声和笑容都透露出不寻常。
“王经理,你怎么了?”两个拦住他的人,其中一个试着推了他一下,但那人仍然愣在那里傻笑。
在场的人,大多认识来人,是这施工现场的一个项目经理,叫着王茂,这人长相不错,女生人缘很好。
平时主要负责施工现场的一些用料采购,性格很沉稳,平时也不苟言笑,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反常。
“王茂,你怎么回事!发生这样事,你还能笑得出来!”一个直接管理王茂的领导,恼火的呵斥。
王茂却好像听不到一样,继续傻笑,然后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笑的声音发生变化,听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女人在笑。
那两个拦住他的人,都有些害怕,面带恐慌的退到一边。
“是啦。”迹真朝王茂看去,嘴里很快的低声念了一句。
王茂的脸上的傻笑顿时消失,双手开始像格挡什么东西一般,放在身前疯狂的晃动,与此同时,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后退,像是一只被人逼到角落里的小猫,整个身体瑟瑟发抖,口里哆哆嗦嗦的呼叫:“不要,不要……放过我……不要……啊!”
很快,王茂双眼又流出泪,然后面色一僵,蓦然神情变得狰狞,龇牙咧嘴,双手抬起成爪状,开始对着面前的空气不断的挠来挠去,和刚才辩若两人。
这么恶狠狠的抓了几下后,王茂手爪往后倒转,开始抓挠自己,他身上的西服衣物,就好似是纸糊的一样,被他生生抓撕开。
“不好!”迹真朝王茂走过去,同时对身边的沈江涛说:“沈江涛同道,你得出手相助。”
两人快步到了王茂身前。
迹真立即从宽大的道袍下拿出一个包袱,平平的放在地上,迅速的打开,从一堆物事中取出一片柚子叶和一块八卦镜。
“同道,拿着。”迹真将八卦镜递给沈江涛,然后他朝前跨出一步,右手划了个半圆,嘴里说:“庚辛一到田蚕茂,震巽房高灾祸频,只恐龙多招内乱,终朝喧闹恼怜人。”
迹真嘴里每念一句,脚下就是朝一个方位踏出一步。
王茂则同时退后一步,当说完最后一句,迹真的右手已经将王茂推到地上按住。
“桀桀!”王茂嘴里发出磨牙声,好似被什么重物压住一般,喘息挣扎不止。
迹真的额头冒汗,按住王茂的手开始发抖,眼看就要按不住时,迹真朝沈江涛喊:“快来帮忙!”
旁边的人都看出了异常,听到这么一声喊,都跟着沈江涛扑过去,赵建国等公司领导则骇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退到一旁。
本来害怕的余旭,见沈江涛等人都涌过去按住王茂,也赶紧上前。
王茂躺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嘶吼声。
十来个人按住他腿脚全身,但都觉得手下的力道在加强,也不知道这王茂那来的这么大力气,过了一会,甚至王茂的脚都挣开,踢个不停。
迹真脸上全是汗水,他两指夹住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