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哪里跑,无论是东入潼川劫掠,还是南下回泸州,都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偏偏却没想到,他这次仍然会在新都被秦良玉所生擒。
“蠢货。”,奢寅低了下头,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
樊虎被生擒,他倒是不紧张,唯一心疼的只是那樊虎所领的七千兵卒和这些日子来,樊虎所劫掠的那些财货。
自从九月在重庆起来,樊虎劫掠收获不少,奢寅是知道的。但是对此,奢寅也不眼热。无论是泸州,内江还是资阳这些府县,都远远不能和眼前这座成都府相比。
川中财帛,半数都藏在这四川治所成都府中,再加上堆积成山的粮草和兵刃铠甲,都正是奢寅如今所需要的。
樊虎所领的七千兵卒,如今能逃回成都的不过只有一千,就算后面还能再收聚一些,也不会超过两千之数。也就是说,那七千人的大部分,或被杀,或被擒,都已经折损在了那新都县。
虽然永宁一镇在西南的土司当中,虽然算是比较大的,可是能聚起的兵员也不过只有三万余人。而这次仅仅在新都一地,就折损了五分之一,实在让奢寅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大堂的门外传来。声音最大的那个就是樊龙,樊龙是樊虎的哥哥,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想要提兵去救樊虎。
你想提兵就提兵?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奢寅感到很不爽。这等的蠢货,救他做甚?
秦良玉的石柱兵,自己虽然不怕他,可是又岂是好想与的?若都是这般自作主张,这成都府还打不打了。
“大王子。”,大门外头,樊龙已经气呼呼的跑了进来。九月间,奢崇明已经自号梁王,所以奢寅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大王子”。
“哦,是阿龙,有何事?”,奢寅抬头看了眼樊龙,看神情应当是吃了憋,大部分人似乎都不赞同去救樊虎。
“阿虎……”
“我知道了。”,只不过,还没等樊龙正式开口说话,奢寅就抬了抬手,打断了他。
“阿龙你当是知道,我永宁军总数不过三万有余。”,奢寅在心里头冷哼一声,如果这货不是自己的妹夫,自己才懒得理他:“可阿虎他这回在新都,一次就失了七千人,如今我这里的也只不过只有两万人。”
“这……”,樊龙顿时不禁一阵语塞,奢寅上来就说樊虎折损了七千人的事情,倒确实让樊龙有些无法继续把话说下去。
折损了这么多人马,根本已经是死罪了,之所以没有责罚家人,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如果还要继续耗费人命去救樊虎,那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知道你与阿虎兄弟情深。”,奢寅叹了口气,像是极为沉痛一般的开口说道:“可是我们这一回要做的确是大事。”
“如今大明朝廷正在辽东用兵,能顾及西南的精力不多,正是我等裂土称王的好时机。”
“这回阿虎在新都失了七千人,如今我手上所剩下的,也只有两万人。”,奢寅继续朝着樊龙娓娓道来:“眼下最紧要的时候,是拿下这座成都府。”
“西南财帛兵甲,半在成都。只要拿下成都,我永宁的势力当下便可立涨,堪比水西安家。”
“日后不但是如现在这般裂土称王,即便是尽占全川,甚至北上陇西,东出荆襄,一统天下都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樊龙连连点头,听的有些入神。
“阿虎毕竟只是一人,被官军和秦良玉联手击败,我也不再怪他了。可若是为他一人而毁我举族大计,则是万万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