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兵权,兴许唐某办不到,可若要兵,唐某兴许还有些法子。”,唐旭拿起酒壶,为冯梦龙斟满一杯。
“唐大人此话当真?”,冯梦龙瞪大了眼睛,像是难以置信般的看着唐旭。
“唐某回京之后,便就知道了先帝起复熊大人的消息。”,唐旭微微的叹了口气,“所以事先帮着做了些准备。”
“唐大人果真会未卜先知。”,冯梦龙眼睛瞪的更大,看着唐旭的眼神里,都带上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光彩。
“噗……”,杨光夔虽是听多了这类传言,却向来不以为然,眼下听到冯梦龙又提,一弯腰,禁不住把刚喝进口的半杯酒喷在了地上。
“你若是真会卜算,不如算算我阳寿几何?”,杨光夔乐不可支地看着唐旭。
“嗯,你长我两岁,若是按你原本的命数,阳寿本该是四十七……嗯约莫相差不大。”,唐旭居然还真的扳起手指算了起来:“嗯,不过既然有我在,想来你应当可以多活不少年。”
“呸……”,杨光夔忿忿的朝地上又吐了一口口水,眼里几乎可以看出写着三个字,你吹牛。
“那若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还得要对你感恩戴德。”,杨光夔不屑的说道。
“这倒是不必了。”,唐旭摆着手,心里头也是无可奈何。
这年头怎么说实话就是没人信呢?唐旭一脸的不服。在唐大人的脑海里头,适才早已有一行大字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杨光夔,崇祯末年京师陷,没于王事……”
大明泰昌元年,三月二十三。
朱常洛驾崩,是在上个月二十九的事情,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天。
而随着二十七日大丧的结束,便就是朱由校的登基大典。钦天监早已算过,这个月的二十七日就是黄道吉日,这就等于说,这京城里头的文武百官,刚脱下孝服,立刻就会穿上华装。
为了预备新皇帝的登基大典,锦衣卫里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南北锦衣卫在京城里的三千号人马,已经尽数撒了出去。
京城诸卫,禁军三大营,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凡是和维持秩序能搭上半点关系的,几乎个个都跑断了腿。
唐旭甚至恶趣味的想过,新皇帝正式登基之所以需要等待二十七日丧期之后,其实不是为了表示对大行皇帝的哀悼,而是为了提前让天下知道消息,给准备前来朝贺的各地,各藩属留下反应的时间。
虽然京城里仍还是大丧期间,宴请未开,可是各地前往京城的车马已经扎了堆。不仅仅是前来朝贺的官员和使臣,各地的商人,也是嗅到了商机,疯了一般的向着北京城里聚来。
锦衣卫里很忙,只昨个二十二日一天,便处理了不下上百起的案件。基本上都是打架斗殴,而起因无非大多也都是抢道,抢摊位什么的。
这年头的马路上面,还没有双黄线,四百年后有双黄线的马路都常常堵车,这四百年前的大明朝就更别提了。入京的商户多了,人人都想抢个好摊位,所以跟着起来的纷争也就多了。
据胖子说,如今就连花市街也成了“黄金地带”了,只门前的一小块地,一日的租金就要两三钱,而且还有的是人抢着要,街坊们都狠狠的发了一笔。唐大人表示,你们这不但是抢钱,而且还是占道经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