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唐旭进宫觐见,朱由校自然很是高兴,拉着唐旭就钻回了暖阁里头,先趴到了床上。
朱由校还想让唐旭也爬上来,两人好躺着说话,可是唐旭却不答应。唐少保倒不是害怕什么礼仪,只是表示不搞基。
朱由校一定要问唐旭,搞基是什么意思?唐旭被逼无奈,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才说出了“断袖之癖”这个有秽圣听的词。朱由校哈哈大笑,表示自己也同样取向正常。
“唐哥儿今日来,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朱由校拿两床被子垫在身后,总算是感觉坐舒服了之后,方才开了口。
“回圣上的话。”,唐旭没有让朱由校失望,点了点头之后,开口说道:“微臣昨日接到了石柱宣慰副使马祥麟的信报,三日之后便可抵达京城。”
“来的好。”,朱由校顿时兴奋的从榻上跳了下来:“朕也早就想见见你常提到的这位‘小马超’了。”
“约莫是什么时辰?”,朱由校仔细问道。
“微臣与他约好,约莫是辰时时分,兵部和礼部收到的信报,也说是辰时。”,唐旭一五一十的回道。
“好,好。”朱由校在榻边来回走了几遍才停了下来:“如此一来,也算是能慰藉一些父皇的在天之灵了。”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逆贼?”,看着朱由校满脸的兴奋,唐旭突然开口问道。
“自然是全部处斩。”,朱由校毫不迟疑地回道。
放在任何时候,谋逆都是一桩大罪。更何况,奢崇明起兵叛乱,造成了几乎半个四川的生灵涂炭。军前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白骨遗道,要说杀,确实不算过分。
只不过,唐大人也还有唐大人自己的打算。
“微臣想请陛下饶一人不死。”,唐旭略沉寂片刻,开口说道。
“哦?”,朱由校诧异的抬起了目光:“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唐哥儿代为求情?”
“唐哥儿不妨说说看,究竟是何人?”,朱由校饶有兴趣地看着唐旭。
“奢寅。”,唐旭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出一个名字来。
“奢崇明之子?”,朱由校只是略一沉思,就想起了唐旭所说的是什么人。
“唐哥儿为何要替他求情?”,朱由校看起来极是大惑不解。
原本还以为唐旭要说的,定是和他有什么交情的人。可是这奢寅,朱由校却是知道的。当日在成都城下,和唐旭打的不可开交的,就是此人。
而且唐旭还曾经拿这奢寅上演过一出捉放曹,朱由校当时当故事来听,也是觉得极为有趣。可惜好不容易逃回了永宁,却又在永宁失陷的时候与他父亲奢崇明一起被马祥麟捉住了,再一次做了俘虏。
“微臣不是要替他求情。”,唐旭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确实和奢寅没什么交情。
朱由校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唐旭说的再细一点。
“陛下当是知道,当时微臣去巴蜀,是领了先帝的钦差皇命的。”,唐旭也不再保留,把自己脑海里的想法一一细说给朱由校听:“微臣既是钦差,便是在替先帝立行,微臣当时答应过奢寅一条生路,虽说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可是那奢寅在回永宁之后也并未再继续作恶。故而微臣以为,言则必而有信。”
“确是如此。”朱由校觉得唐旭说的颇有些道理,跟着微微点了点头。
“再则,如今奢崇明谋反,如今既然被擒,想来举家诛灭已经无可避免。”,关于这个问题,唐少保一直都在除恶务尽和人道主义之间徘徊,不过可惜这个问题,眼下唐少保说的不算。
既然有一部《大明律》在,而且自己还没有能力去修改,便就只能遵守。就算是法制社会,也得要守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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