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明回来的时候,把田贵单独叫到书房,询问今天的进展。
田贵敢对天誓,他是真的讨厌死了许大棒子,他是真的想说许大棒子一箩筐的坏话,然后怂恿老爷砍了丫的脑袋,给他老人家当球踢……可是一见到老爷赵明那紧皱着的眉头,和凝重的脸色,还有眼神里隐隐约约的期待,田贵的心里就“咯噔”一下,沉重起来。
凭着多年的经验,还有对老爷赵明的理解,田贵心里明镜儿似的,一定是老爷遇到什么麻烦了,而且显然是要把许大棒子当作突破口了。
自从田贵一意孤行地早晚进行魔音攻势以后,赵明就挺不待见田贵的,老头儿自己心里也明白。像这样把自己招到书房里,面对面地说话,也是好久都不曾有过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爷对那个许大棒子的重视,和对自己办成这件事儿的期望呐。
在这样的背景下面,田贵要是还继续一意孤行地说许大棒子的坏话,都不用说满一箩筐,只要有那么三言两语,都足够让老爷失望的了——不仅失望于许大棒子的不识抬举,也失望于田贵老头儿的办事能力。
田贵也是个老江湖了,他会容忍这种局面出现吗?
当然不会,他一意孤行地干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让老爷重新重用他吗?既然说许大棒子那小子的坏话不能充分体现他老人家的价值,只会坏事儿,那么,就干脆说好话,怎么好就怎么往好里说。
田贵自忖不是心胸开阔的老头儿,但是审时度势他还是懂的的。于是说不得地,他就在书房里,给赵明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把那个掐着他脖子、把他丢出院子的许大棒子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一边儿说,田贵一边儿观察赵明的脸色,却见赵明的脸色,那是越来越黑,黑的快跟锅底似的了,田贵的心里顿时开始打起了小鼓n了,只能悻悻地退下。
田贵走后,赵明干咳一声,书房的阴暗角落里,顿时闪出一个人影来,向赵明行了个礼,然后恭敬地站在阴暗的角落里。
“老爷,刚才二管家在后面说的,都是实情,无有虚假。”那人低声说道。
赵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么,田贵的最后一句话呢?”
那人毫不犹豫地答道:“小的也有这种感觉。”
赵明满意地点了点头,略一沉吟,说道:“今晚你就去找那个许大棒子,先试探一下,看看他到底如何,如果……把衙门的考试题目给他,以后就让他跟你单线儿联系。”
那人喜道:“谢谢老爷,小的这就去。”
赵明颔同意,那人便大步离去,光影照过他的脸庞时,映出一张英俊的中年人面孔。如果田贵老头儿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叫一声,因为这人正是马易成的铁杆手下、城主府大总管的六主零级大神/19181/事之一,汤博红。
汤博红不是马易成的铁杆手下吗?怎么又成了直接听命于赵明的心腹了呢?如果田贵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老爷的心机和城府,产生新的认识。(.是真的信重大总管马易成,就任由老马在城主府内一手遮天的人物,看看这个汤博红就知道了,实际上,城主府一直都在赵明的掌控之中,老马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而已。
当然,田贵是不会现这一切的,连马易成都没有觉自己的铁杆手下,其实是老爷的心腹,他田贵老头儿一个赵府的边缘人,又怎么会有机会现呢?
……
当天晚上,汤博红就敲开了卡卡鸡肉铺的后门。
王少川一见又来人,心里也有数,知道这是说客,只是不晓得是哪个势力的说客,又怎么会注意到许大棒子这个小人物的,别是因为鸡肉鸡蛋的事儿,暴露了吧?
“你跟早上那个老头儿,是一伙儿的吧?”把来人让进了偏房,王少川顺手扯过来一把椅子,示意来人坐下,自己则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
偏房里简陋的很,没有装潢也没有摆设,只有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外加两把摇摇晃晃的椅子,还有三个破烂不堪的凳子。
来人像是没有听懂啊王少川说话似的,悠哉游哉地打量了一番房间,这才毫不介意地坐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王少川。
王少川心里顿时一阵腻歪,他最厌烦这些装逼的人了,明明心里急得不得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偏偏要在脸上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沉着模样,真是让人生厌。当然,有时王少川自己也会装逼,不过他就是讨厌别人装逼,呵呵。
“想财吗?想有权利吗?想有地位吗?想有美女投怀送抱吗?只要你为我做事,这些都不是问题。”来人见王少川脸露不耐,就及时地收手,没有继续装逼下去,也没有调戏王少川,开口就直奔主题。
王少川这才有了几分兴趣,不装逼,一切都好谈嘛。
表面儿上在打量着来人,王少川的脑海里却在紧张地思索着,猜测着来人的身份——说这厮是谁都有可能,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很多看似可能的可能性,仔细一分析,就知道,其实这些可能性,都是伪命题。
比如说,来人有可能是公羊家的。
理论上,这个的确可能,但是实际上,这个几乎不可能。公羊家的势力有多庞大,王少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无论怎么想这个“庞大”二字,都不会为过。那么大的势力,难道就找不出几个人才了?非要找许大棒子这么个卖肉的来干?
看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