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的是握住剑……对吧?”季良影退了半步,警惕起来。
“不是拔出剑,也不是接住剑,更不是收下剑,那不就像是在说,这把剑并不属于我吗?”
“是的,”维维安点点头,“它属于您的君主,千年前,你发誓对他永世效忠,握住那位伟大之人的剑,你将取回‘第一骑士’的力量与记忆。”
(诈骗没这么弱智的,她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姑且问一句,恢复第一骑士的身份和记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季良影问,“骑士阶级早就被黑火药炸碎了。”
“并没有,它只是藏在了历史的背面,就像这个国家的修真者,尽管销声匿迹,传承却从未断裂。”
“而好处,”她顿了顿,脸色有些迟疑,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接着说了下去,“就如千年前那位伟大之人所说的那样:无尽财宝与永世不朽。”
“我拒绝!”
“……可,为什么?”维维安对季良影果断的拒绝感到差异。
“以你所言为真做前提,有三个理由,”季良影伸出三根手指,“仔细听好,因为你是女人,还是残疾人,所以我特别关照,额外多告诉你两个理由。”
“第一,为自己前世的承诺负责这件事,没有这在任何法律文书上,也就是无法可依,这里可是个法制国家,无法可依便意味着不切实际。”
“第二,我从不想要什么财富和寿命,我所追求的是植物一般平静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传奇和波澜,那些只是麻烦和阻碍。”
“第三!我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只会为这个国家变得更好而努力,给异国的老板打工,我做不到。”
听完季良影的三个理由,维维安站起身,再度低下头,把脸藏到阴影下,低声问道:“您要拒绝这份使命吗?”
“嗯,是的,没错,且不打算考虑。”
“我明白了。”维维安点了点头,怀抱着剑转身走向草丛。
看着对方略显落寞的身影,季良影叹了口气,他已经过了会因为一时心软叫住对方的年龄。
目送对方进入树丛后,季良影转过身,继续朝着出租屋的方向迈步。
“请等一下。”
维维安叫住了他,他转过身,发现对方拖着一个大旅行箱,背上背着一个大旅行包,一步步的朝他走来,因为这两者实在太大,季良影十分担心她那娇小的身体是否支撑的住。
砰的一声,她把旅行包放到了地上,拉开拉链,把手伸进去摸索,最后摸出一带鱿鱼干。
就在季良影在奇怪维维安要耍什么花样时,她挺胸抬头,双手把鱿鱼干举在胸前。
“这位先生,占用您一点时间,我希望能跟你讲一讲我们的天父和救主,克苏恩。”
“……我不信邪神,谢谢。”
“那么,”她听到后把鱿鱼干放回去,又摸出一碗意大利面,“关于飞天意面……”
“我的心已经属于康帅傅,谢谢。”
“这是一种古老的宗教,崇尚与自然的交流。”她又拿出一小节木头雕刻而成的图腾。
“你到底是哪儿的人?”季良影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越来越可疑了。
“也没人规定我不能做兼职吧,我的本职业务刚刚谈崩了,你就行行好,随便买一个吧,我从前天到现在就喝了杯加糖的咖啡。”
“在我面前卖惨也没用,刚刚还跟我许诺什么财富和永恒,结果自己都穷的吃不是上,亏我还有点相信你。”
“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为了找对应的转世者,我跑遍了大半个世界,你们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
“那么有几个握剑了?”
“……0个。”
“哈,大点声,我没听见。”
“0个!没有!哼,你要笑就笑吧!”说完,维维安鼓着脸拉好旅行包的拉链,扛上肩头,另一手拖着旅行箱朝草丛走去。
“喂,你去哪儿?”季良影问。
“你不肯握剑,又不买我的东西,在意我去哪儿干嘛!无非就是找棵树睡一觉。”
“不啊,我突然觉得有件东西值得买,你是孤身一人对吧?”
“是啊,怎么啦……你不会……”维维安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飞奔起来,然而她扛着重物,根本跑不动,季良影轻而易举的反超到她面前。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的话我就报警啦,”维维安的声音有些胆怯,“我是残疾人,居民身份证还是未成年,不管发生了什么,法律和舆论都会保护我。”
“报警?”季良影笑了笑,“你尽管试,这里周遭没有任何人住,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你想怎么样?”
“我?嘿嘿嘿嘿嘿……”
“咿呀呀呀呀呀——!”
临近八点的时候,季良影终于回到了家,他打开玄关的灯,把扛着的旅行包扔在客厅,伸了个懒腰。
接着他从厨房柜子里找出面条和鸡蛋,开始做夜宵,等到面差不多可以起锅时,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小偷!骗子!渣男!抢劫犯!把我最重要的东西还给我啊!混蛋!”
“来了来了,别叫那么大声,这里周遭还有一些老人住,这个点他们都睡了。”季良影完全不在意谩骂,给维维安开了门。
门一打开,维维安就像只兔子一样,冲进屋内,然后扑向客厅的旅行包,季良影则笑了笑,把门外的旅行箱拉进屋,接着锁好门。
走到客厅时,维维安正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