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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三,天津晓月
离春节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年味却已非常浓厚了。繁荣和喜庆包裹着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至于洛阳八景之一,最为繁华的市井———天津晓月,自然是更加的热闹非凡。
你若得了空,也不妨去走走,石桥街上,小吃摊前的吆喝声;张灯结彩,mài_chūn联、贴纸的杂货铺;远处传来的三三两两的爆竹声;四角亭旁来往不息,车水马龙的人群……
这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岁月如刀,不见刀锋,却可使王朝更替,江山易主。你纵有绝世武功,万般能耐,也不能抵挡时光飞逝,四季变迁……
所以才有了生老病死,英雄白头,美人迟暮。
洛阳古桥见证了岁月的印记,风霜雨雪,战火纷扰,更是为古迹刻下了深深的年轮,任凭怎样的繁华落尽,悲欢离合,终归如梦无痕。生活依旧继续,洛水依然东流……
此时福满客栈的刘掌柜,仿佛对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兴趣,因为他正忙着使唤伙计招待客人。
他是个身材矮小,略微发福的老板,胖胖圆圆的脸上,露出了一脸的疲态。福满客栈的规模并不算小,生意也是相当的不错。特别是最近总是可以遇到赶路归乡的旅人,自然是异常的忙碌。
屋内飘满了饭菜的香气,桌上摆满了陈年的好酒,但却很少有客人能提得起胃口,专注的吃饭。就连最爱买醉的酒鬼,此时也不在乎是喝酒还是喝水。因为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投向屋内东边的一个角落,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摆着最简陋,最平常不过的桌椅,但正是在这最简陋,最平常不过的桌椅上,却坐着一个绝不平凡的女人———一个本不该坐在这里的女人。
乌黑柔顺的秀发流云般滑落在她的肩头,峨眉淡扫之下,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已足以让男人情愿为她付出一切,一身裁剪合身的白色清衣,更加搭配了她那脱俗的气质,更为致命的是——她依然年少。
现在,她正在悠然地喝着手里的一碗乌鸡汤,她面上的神态,仿佛正置身在一片恬静的乡村,而不是吵杂的客栈……
楼上的厅房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然后走下来一位身高六尺有余,膀大腰圆的虬髯大汉。
紧接着出来了三位金装玉裹的年轻人,为首的那位身着紫衣,腰很细,肩也很宽,身后一把镀金边的宝剑,就连迎风飞舞的剑穗也是紫色的;身旁两位身着红衣和绿衣的青年也都是神采奕奕,修长纤细的手指,让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使剑的江湖人。
四人走到了一张最为干净的桌子旁,刚刚坐下,虬髯大汉就高声喊道:“小二,快拿酒来!”
店小二也早已看出这四人一定是不好伺候的主子,此时早就准备就绪,应声叫到:“来啦!”便迎笑低眉的跑去。
“客官要什么酒?”
“要最好的酒。”
“要吃什么下菜?”
“要最好的菜。”
小二挠头道:“大爷这可难住小的了,小的……”
只听啪的一响,小二已飞出了一丈远,身子也撞到了柜台上,一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已经多了一个几乎比他脸还大的红色手印。
“让你去做就马上去。”虬髯大汉怒道:“不要多说一句废话!”
原本吵杂的客栈里,顿时鸦雀无声。刘掌柜更是张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是好。
虬髯大汉旁的红衣人笑道:“张兄何必如此生气,与一个店小二过不去?”
绿衣人却道:“二哥,要怪也只能怪那小二没有眼色,触犯了张兄,张兄一向不喜欢别人顶撞他,顶撞过张兄的人,哪个有好下场?”
虬髯大汉大笑道:“不错,有谁敢得罪我张伏虎?”
张伏虎三字一出口,原本寂静的大厅内,突然听到了几声因为震惊而发出的惊呼声。
张伏虎自然不是无名之辈,他原本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后因犯戒被逐出少林,但却习得了一些少林武功,凭借一身外门功夫纵横于河北,却不知是何原因重归洛阳。
饭菜很快地上来了,但好酒好菜依然堵不上他们的嘴,四个人依旧大声阔论着他们的江湖事迹,就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也是江湖中的一号人物。
张伏虎又道:“唐二少,你是否还记得俺在狼牙山击败的那几个毛贼?”
红衣人道:“我当然记得,为首的毛贼自称是什么“塞外飞驼”董平,还让张兄留下买路财,若是不留钱,就要扒下衣服来学女人**。”
“哈哈哈哈哈……”绿衣人大笑着接道:“最后是怎么样来着?那个什么“塞外飞驼”董平,连刀都没拿起来,就被张兄一拳打烂了脑袋,成了个塞外死鸟。”
张伏虎说的更为起劲,道:“学女人**是万万使不得,不过俺喜欢听女人**。”说着,就向角落——那位身着白衣的少女那里,目不转睛的望去。
绿衣人忽然脚底发力,在空中一个打转就轻飘飘地落在了那位少女的对面,淫笑道:“不知姑娘可有兴趣,陪同我等喝杯酒?”
白衣少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依然缓慢地喝着那碗乌鸡汤,许久,才用那像铜铃般清脆的声音说道:“我为什么要陪你们喝酒?”
绿衣人连眼睛里都充满了笑意,突然转身移步,反手一揽,就抱住了那女子纤细的腰,轻轻地在她耳边喃喃道:“谁让姑娘生的这般俊俏?”
白衣少女又羞又恼,伸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