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秦悦也不是好惹的,劈手就要夺,“簪子哪儿来的关你什么事儿,秦霜我奉劝你,你最好乖乖还我,然后向我赔礼道歉,不然,我定是要请祖母主持公道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霜握着簪子的手微微发抖,这支簪子,她再熟悉不过,这分明就是娘的嫁妆,娘嫁给爹,没过过一日好日子,祖母看不惯爹,更是不待见娘,娘怀着身子伺候祖母,疲劳过度导致娘滑胎小产,丢了性命,现在倒好,娘不在了,她们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将娘的东西据为已有。
她只恨不得,将此事昭然天下,让天下人都好好看看忠义伯府这群人的丑陋嘴脸。
“公道?”秦霜冷笑一声,躲过秦悦的抢夺,将簪子护在身后,“秦悦,这簪子,大伯娘难道就没告诉过你,这是我娘的嫁妆?我娘的遗物?你还真敢往头上戴啊!”
秦悦听了,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身子竟还不自知的往后倒退了两步,这是,死人的东西?
不可能,娘说这是顶好的东西,这贱人肯定是骗她的,等她反应过来,立刻铁青着脸色骂道:“你胡说些什么呢?你娘什么身份?小门小户的也能有这样的东西?追根究底,你只不过是下贱娼妇妓女的种,你胆敢这样跟我说话,看我不禀告祖母!”
‘啪!’
连秦霜自己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将秦悦给打了,而且打完之后,莫名就觉得分外解气,就是刚开始手掌心有些火辣辣的,身子也止不住的发抖,“谁是娼妇,谁是妓女!”
“你、你竟敢打我!”秦悦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霜,眼中似有怒火燃烧,气得她伸手就要给打回去。
奈何秦霜早就提前防备好了,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秦悦的手就落了空。
园子里人多,虽说她们还没到园子里,可这边人来人往的丫鬟小厮也不少,这般一争吵,渐渐的就有一些人寻声过来,指指点点。
这边袁俨听说秦老夫人说要见他,身为晚辈,不好不从,就让小厮领着往后院来,可刚到后院,就见了这么一副情景,心生疑惑,驻足看了看。
带路的小厮仔细一瞧,见是自家二姑娘和五姑娘不知为何争执,一时觉得大难临头,今日来客颇多,两位姑娘在客人面前有失体统,可不就令伯府蒙羞么,这要让老太爷和老夫人知晓,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免不了要挨罚的,趁着袁俨不注意,赶紧扯了一个丫鬟就让去禀告大太太来处理此事。
阿云见周边人渐渐多了,又瞧着人来人往的,现在秦霜又打了秦悦,事态越发严重,她担心自家姑娘吃亏,扯了扯秦霜的袖子,压低声音提醒了下秦霜。
秦霜此时也渐渐缓和了一些,此地实在不宜大动干戈,她就算是不顾及伯府的颜面,可要是搭上自己的名声,就得不偿失了。
这边她手里攥着簪子转身刚准备要走,秦悦吃了亏,哪里肯罢休,伸手就将秦霜的后领扯住,双手并用就要去扯秦霜的发髻。
阿云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去秦霜挡住,秦悦的手就招呼到了阿云的额角,顿时一条长长的血印子,就从额角沿着鬓角一直到了下颌处,所及之处,触目惊心。
“阿云!”
袁俨看到这里就移开了目光,低声示意小厮继续带路,小厮吓得手背直冒汗。
素来五姑娘一向是个软柿子来的,今日竟敢动手打二姑娘,而二姑娘也不是平日里的那般好脾气,反而是个狠心的,这好歹是个丫鬟,要是招呼到了五姑娘的脸上,那五姑娘就算是彻底给毁了。
“怎么回事儿?”
来的是长房太太何氏,也就是秦悦的生母,她方听闻自家小女儿和三房的那个贱蹄子吵起来了,心里是又气又怒,可当着老夫人的面儿,又不敢有所表露,这会儿见小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又看了看阿云脸上的伤,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小女儿家的吵吵闹闹,也是常事,你们两个,还不快扶自家姑娘回屋歇着!”明着说是歇着,实际上是禁足。
秦霜低声应了,就和阿云相互搀扶着回了柳叶居,何氏目送着主仆两人离去,那目光,恨不得在两人身上戳出个洞来。
转身又和蔼的看着自家女儿,一脸心疼,转眼就沉了脸色,这丫头,也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些,要教训三房的那个小娼妇,哪里急在这一时,在老夫人的寿宴上闹起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秦悦见秦霜就这么走了,哪里肯甘心,尤其是她的血玉累丝簪子,还握在秦霜手里呢。
“娘,秦霜这贱……”
“你给我住口!”何氏扶额,大女儿一向是个不用人操心的,而这个小女儿,却这般不令人省心,“还不赶紧回去,瞧瞧你,伯府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看你爹回头不罚你!”
听到要受罚,秦悦的怨气就更重了,心里更是咒骂了秦霜千百遍,也难解心头之恨,只暗暗发誓,定要令秦霜好看。
伯府闹了这么大一通笑话,如何瞒得住,贵门小姐丫鬟们都传遍了,甚至还传到了前院,这可把秦老太爷和秦老夫人给气了个仰倒,直叹家门不幸,有辱门风之类的。
何氏就不必说了,遭遇了一通池鱼之殃,被秦老夫人狠狠骂了半响,直骂得她连头都抬不起来,挨完骂之后,又得和二太太姜氏一起在宾客间周旋,澄清误会,那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就是寻常女儿家拌嘴,直说得口干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