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拿起欧阳莹刚才写的那几个笔画对了大半天,终于把字一个个对出来了。他不仅感叹道:“莹儿的这个办法真好,这样看上去还真是一个人写的。”
熊倜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逍遥子,有些不解地问:“师父,这皇帝老子干吗不要自己的儿子啊?”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个皇帝,不爱长子,才弄出那么多的事情。”逍遥子语重深长地说。
“为什么啊?”熊倜以前也东一句、西一句没有完全听明白,现在何不问个清楚:“师父,你给我说说这里面的故事,好不好啊?”
逍遥子想了想,熊倜一天天在江湖上行走,总有一天会长大,自己也不可能永远都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
现在的熊倜不仅是江湖中人,还涉及皇宫中一些事,有些事还是他早知道,让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为好。
逍遥子看着熊倜,叹了口气说:“事情还要从皇长子朱常洛的生母王恭妃说起。”
“万历六年,神宗举行大婚典礼之后,皇后迟迟未有生育,直到万历九年才产下一女。”
“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如果没有嫡子就要立长子,在立太子这个问题上,这在皇家,历来是朝中争议的大事情。”
“当年,太祖皇帝也是遵循这个道理,让皇长孙继承皇位,燕王朱棣不服才起兵造反。如今又出现这个问题。”
“神宗却不敢大意。在国本问题上一直以皇后年轻还能生育为借口,不立太子。”
“师父,皇长子的母亲是谁啊?”熊倜好奇地问。
“是太后宫中的一位宫女。”逍遥子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皇上没有儿子,皇位谁来继,这是关乎国本的大事,皇帝什么时候能生皇子便成为朝野关注的热点。”
“有一个人是最急的,那就是皇太后。慈圣李太后,皇上的生母。因此太后使了一个计策,经常把皇上唤到自己宫中,让宫女们去伺候他。”
“皇太后暗暗教唆小宫女们,怎样飞上高枝变凤凰。”
“王氏最初就是慈宁宫的小宫女,在众多的宫女中,她长得非常的艳妖,是最漂亮的一个。”
“一次,神宗来到慈宁宫索水洗手,王氏捧了水盆侍候神宗洗手,神宗看见娇艳的王氏,被勾得欲罢不能,一时兴起,便种下了皇长子这个果实。”
“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神宗一夜fēng_liú却使得当时还是小宫女的王氏怀上了身孕。”
“被皇上临幸过的女人,皇上都会留下一物作为凭证。神宗当时觉得此事丢脸,却并未留下证据,还不让宫女说。事后,太后看出宫女的反应,询问宫女王氏。因为神宗对她说过,不许她说,所以王氏并不敢承认。”
“太后又去问神宗,神宗矢口否认。不料慈圣李太后老谋深算,早就准备怎样对付神宗。太后搬出明朝制度:皇帝对宫女’有私幸,必有赐赍’,随侍的文书宦官即在内起居录注上记录下来,以备需要时查核。”
“李太后便命人取来内起居注。面对白纸黑字的证据,神宗只得低头承认。同年八月,王氏诞下皇长子朱常洛。太后大喜,让皇上册立她为妃。”
“神宗皇帝不怎么喜欢宫女王氏。他对王氏缺乏感情基础,册立其为恭妃也是在母亲的压力下的违心之举。尽管王氏诞下皇长子朱常洛,神宗却长期不给其加封位号。”
“朱常洛也因为母亲不受宠,惨遭池鱼之殃。”
“皇帝专宠郑贵妃,迟迟不立太子。后来,郑贵妃又生下一子,就是现在的福王。从此,国本之争更加厉害,朝中大臣纷纷猜疑,郑贵妃谋立皇三子为太子。他们争相提及皇储问题,奏折累计成百上千,无不是指责后宫干政,言辞之间矛头指向郑贵妃。神宗搁置不管,仍旧宠爱郑氏。”
“最终,为了平息越演越烈的皇储争议,万历二十九年十月,神宗立皇长子朱常洛为皇太子、三子朱常洵为福王、五子朱常浩为瑞王、六子朱常润为惠王、七子朱常瀛为桂王,争国本事件最终落下帷幕。”
逍遥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大家也默默无语。逍遥子看看大家都没有倦意,望着熊倜又想起自己血洗熊家庄的往事。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一个杀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皇长子朱常洛早日当上太子。
逍遥子又继续说着。
“皇后见王氏生了个儿子,感觉自己可能生不出儿子了。就找各种各样的事情去刁难王氏。皇上也不喜欢她。王氏百般忍让,只想把孩子抚养成人。”
夏芸听到着也感叹道:“宫里的女人啊!没有靠山什么都不行的。”
逍遥子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是啊!后来皇后就成了王氏的靠山。”
“什么?她们两不是敌对关系吗?怎么又成靠山了?”熊倜不解地问。
逍遥子沉重地语气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皇后为了得到王氏的儿子,使出了很多花招。”
熊倜有些疑惑地看着逍遥子。
逍遥子继续说:“事情的转折点要从另一个女人说起。”
“你是说郑贵妃?”夏芸看着逍遥子。
“不错,就是郑贵妃。”
“万历九年,郑贵妃因为美貌被选入宫中。也许是皇后忽略了这个女人,郑贵妃忽然怀孕了。明神宗就暗暗地许诺郑贵妃,只要她生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