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再次爬上来,白衣老人又继续问:“我把你推下去,你生气不?”
熊倜每次要爬上来的时候,白衣老人都会问他同一个问题。不管他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白衣老人甚至还没有等熊倜反应过来,又把他推下了山崖。熊倜又一次次地爬上来。
风渐渐地小了,白衣老人看推他也差不多了。熊倜再一次爬上来的时候,白衣老人就没有再推他了。
白衣老人这次真心地问:“徒孙,你怪师祖不?”
熊倜想了想,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想,反正还是会被推下去的。没想到,这次白衣老人说:“呵呵,这次师祖不会再把你推下去了。”
熊倜这才放心地说:“心中开始有些生气,可是又想想,这也许是你训练我的办法。我的心就有平静了。”
白衣老人点点头说:“徒孙,你上来吧。”
熊倜爬上来,他坐在白衣老人的身边。
两人坐在悬崖上,白衣老人告诉熊倜修炼武功有三种境界。
练武之人最先修的是武功招式,武功招式只要动作做到位,做标准,勤加练习,总会修炼成功。
第二种境界修炼的是气,也就是内力。有了内力的支持,武功招式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最后一种,也是最重要的是修炼自己的心,对武功境界的理解。
白衣老人看着熊倜,爱惜地说:“孩子,虽然接触你的时间不多,但是我觉得你做事情性子很急。你要把剑气掌握好,首先要改变的你急脾气。有的事情越急越要出事情。你要学会调节你的心。”
“调节我的心?”
“嗯!”白衣老人看着熊倜继续耐心地说,“你之前能发出剑气,是因为你着急。你不着急就发不出来。但是等你该不着急的时候,你又无法控制剑气。”
熊倜想想确实是这样的,不仅是在发出剑气的时候。之前在和别人打斗的时候,他也感觉,一着急,武功好像就突然很厉害。不着急武功就一般,有时候甚至连平时的功夫都使不出来,不会用。
熊倜想着又一股冷风灌进了他的身体,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吗?”白衣老人关心地问。
熊倜点点头。
“我之前让你在那吹冷风,一是让你感受风的强大,二也是让冷风灌进你的体内,让你用气把他逼出来。”
“你现在闭上眼睛听我说。气血在身体内部运行,就像一条长长的河流。河流有急有缓,有落差,河道有宽有窄。你静静地听你脉搏的流动。想着冷风在你的体内占据了热气的位置,你就要想办法用热气去取代冷风。”
熊倜听到白衣老人的话,他闭上眼睛,开始静静地听。以前他只知道能听到心跳的声音,现在还能听到脉搏运动的声音。
“当你要攻击别人的时候,你剑气的速度就要顺着你脉搏的速度运转。深吸一口气,发……”白衣老人说着,冲着对面的树叶发出一股剑气。
熊倜和白衣老人站在铁索桥边的悬崖旁,悬崖边大树参天,怪石林立。
熊倜看着对面的石壁,跟着白衣老人的节奏,也发出一股剑气,打在石头上。但是,并没有之前那种结果,石头动也没有动。熊倜看看白衣老人,脸上不免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
白衣老人一看,劝他说:“别着急,别着急。你一着急脉搏就不受控制了。要平心静气地发出剑气,用心去体会一下。”
“可是,师祖,如果敌人的招数很快,这样的速度和杀伤力都不够啊!还不如我一剑刺去来的快。”
白衣老人一听这话,有些生气地看着他,说:“剑在快要人去刺杀,气可以随心发出。是心快还是剑快?刚才还告诉你要练心,剑气才能随心所欲。看来,你还需要再练练心。”
白衣老人说着,一股剑气打在熊倜的肚子上。熊倜往后一滑,“哗”他踩在悬崖边上,身体向后仰。
熊倜双手在空中晃悠,白衣老人抬眼瞅了他一眼。熊倜有点要扑上来的趋势,白衣老人手一挥,一股剑气又打在熊倜的胸口。
“啊!”白衣老人听到了熊倜掉下去的惨叫声,“师祖,你怎么又把我打下去了。”
人这一辈子最难改变的有几件事情:第一是人的口音,古诗有云:“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第二是人的习惯,好习惯不多说,有时候有的坏习惯,自己心里明明知道要改掉,但是就是怎么改都改不掉。
第三是人的心性,有的人天生性子就急躁,比如熊倜。
白衣老人把熊倜又打下铁索桥,头也不回地摇摇。他很清楚地知道熊倜如果不把他这个急脾气改变,至少在发出剑气的时候不能过激。不然,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山谷中没有了风,熊倜被吊在桥下,像荡秋千一样。他心里想:反正费劲地爬上去,又被打下来,干脆不爬了。就在这吊着吧。
白衣老人等了一会,没有见熊倜有任何动静,自己跑过去一看。熊倜在那吊着欣赏山谷中的风景。
白衣老人这次真是生气了,一股剑气打在熊倜的脑袋上,说:“臭小子,你干嘛呢?”
“我没干嘛,反正我就不上来了,上来了也要被你打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在下面待着。”
“好,我让你待着!”白衣老人说着手一挥,一股剑气又向熊倜打去。
熊倜的脑袋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白衣老人并不停息,继续向熊倜发出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