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虽然气息显得有些衰弱,但正在不断的恢复之中。同时他原本满头白发居然也开始簌簌而落,紧接着新的头发迅速长出,而且他苍老的面容也开始焕发光彩,脸上的皱纹虽然没有减少,却看起来年轻很多。
这奇妙的一幕让林重大开眼界。
老人却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显得十分淡然:“这只是老夫身体的自我修复而已,多年来纠缠着老夫的身体受寒毒所害,不但修为大降,且身体中充满杂质,今日寒毒祛除,修为逐渐恢复,身体中的杂质自然会被排除,小子不用大惊小怪。”
“不过让老夫吃惊的是,小子你究竟是从哪里获得百辟丹的?这样珍贵的丹药,即使是老夫,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一次。按理说幽寒星这样偏僻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炼出百辟丹来。”
林重此刻才知
道姬夜雪送给自己的那枚丹药,叫做百辟丹。
他对老人的问话并没有回答,因为如果照实回答的话,便会扯出他和姬夜雪之间的羁绊。不知为何,林重内心之中,隐隐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和姬夜雪的师徒和血缘关系。
因此林重只是微微一笑,将那个问题绕开,转而开口问道:“老人家,百辟丹很珍贵么?”
老人用奇异的目光看了林重一眼,摇摇头叹道:“看来你小子也有自己的际遇,既然你不说,老夫也不再问。至于百辟丹,岂止是珍贵,简直可以说是珍贵至极,有价无市。”
“百辟丹因其能够辟百毒而得名,不管是中了何种毒素,只要吞下一枚百辟丹,便可完全祛除干净,不留丝毫后患。老夫修行了数百年,到过十几个星球,经历过数百场大大小小的战斗,百辟丹对很多修者而言,都是救命之物。”说完,老人莫名一笑,朝林重说道:“怎么样,听了百辟丹的介绍,是不是后悔了?这样珍贵的丹药居然给一个老不死的家伙用了,不是暴殄天物么?”
林重对老人话语中的自嘲恍若不觉,沉声说道:“百辟丹既然是救命之物,能够救老人家的命,那么就说明它物有所值,何来暴殄天物之言?”
“呵……以心换心,倘若是小子你身重寒毒,而老夫有百辟丹,到底给不给你使用,恐怕老夫要再三考虑。”
老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唏嘘,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苍老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老夫一生作恶多端,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想到临到老来,反而被人所救,真是讽刺。”
林重盘膝坐在老人对面,闻言面色不改,从容说道:“那老人家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不,老夫从不后悔。”老人白眉一扬,“即使从头再来一遍,老夫也会那么做,怎么可能会后悔。”
“所以,您即使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不择手段,至今仍不后悔,因为您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同样,对我而言,即使百辟丹如您所说那么珍贵,在我眼中它的作用也只有一个,就是用来救您的命,既然它的作用已经达到,我又为何要后悔。”
老人目射奇光,上上下下将林重打量了好几遍。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很好!果然不愧是老夫看中之人,大丈夫在世,自然应当恩怨分明。如此一来,老夫接下来将要拜托给你的事情,终于可以说了。”
林重一怔:“老人家有事要拜托给我?”
“也不能说是拜托,其实只是老夫一直想要达成,却未达成的愿望,希望小子你能继承下去。毕竟老夫已经老了,虽然这次死里逃生,但心性也发生了改变,打算趁还活着的时候,在宇宙中到处转转,而如果就此放弃了那个东西的话,仍然心中不甘。”
老人坐直身体,伸手一挥,顿时一道圆形光幕出现在两人身体周围,将两人与外界隔绝。
老人脸色肃然,声音压得很低:“老夫把那样东西赠送给你,至于其中的奥秘,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老夫蹉跎大半生,一半的时光都消耗在那东西之上,至今所知仍然只是皮毛。”
说完老人抬起右手,在他的右手食指上,带着一枚黑色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