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人激动得猛拍桌子:“好个张伯忠!原来雪枫当初说的,你的心上人,是程雪芜!”
伯忠眼看事情已被揭穿,也不躲闪,正面迎向前岳母道:“正是。我与雪芜一见钟情,立誓非她不娶!”
程大夫人怒极反笑:“你立誓非她不娶,为何还要来向我女儿求亲?!”
伯忠简单的四字:“造化弄人。”
雪枫呵的声:“世子爷好痴情!可你如此痴情,非她不娶,她却宁愿嫁给汉王世子作妾。”
“那是太祖皇帝逼的!”伯忠蹙眉。
“逼的?”雪枫捂着胸,笑不可抑,“二叔,你们说说,你们嫁女为妾,是被逼的,还是心甘情愿?爷爷早命你拒绝汉王世子的提亲,你却阴奉阳违!程雪芜,你嫁到汉王府中,谁不知汉王宠你胜过世子妃,你得意之时,可曾想过张伯忠对你的痴情?”
雪芜睁着双朦胧泪眼,肩膀轻轻颤抖,凄楚无比,柔弱无助。
“我,我也是没有法子啊!”
一句话,便让伯忠心疼得不行:“雪枫!你二伯贪恋权势要嫁女儿给汉王世子,雪芜有什么法子?再说她嫁都嫁了,难道还能违逆朱瞻圻么?你让她一介弱女子,怎么办?”
雪枫怒极反笑:“好。雪芜,你一介弱女子,嫁都嫁了,又深得汉王世子的宠爱,又为何不守妇道,与伯忠暗通曲款呢?你可知这是何种行径?”
雪芜顿时摇摇欲坠:“不,堂兄,你误会了!我和伯忠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能这般污蔑我们啊!”
“清白?”程大夫人怒极反笑,“都共乘一车了,还说什么清白?”
伯忠立即道:“那也是雪芜和朱瞻圻了断之后的事!”
众人一时无言以对。却听雪涵清脆的声音响起:“真的如此么?”
伯忠定定的望着雪涵,竟不敢接口。
“祖父,虽然孙女已经在英国公夫妇的主持下与张伯忠和离。但也不想他颠倒黑白,倒显得孙女我小器善妒。孙女这就请定国公府的徐姐姐为我作个证!”
“你和他和离啦?!”
众人被雷劈了般,大惊失色下,徐嵘猛地里弹起来!一脚踹了边上的案几怒喝:“张伯忠!”
程大夫人摇摇欲坠,好容易,她咬牙道:“离得好!”
程老爷子也回过气:“是该和离!英国公那匹夫,害我孙女不浅!”
雪涵不得不为前任公婆说句公道话:“英国公夫妇待我极好。临了,他们还赔偿我许多财物。再说,若非他们为我主持公道,我不知要在那家中受多少屈辱,只怕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诸人怒气微消:幸好英国公夫妇是明事理的!
雪枫难免好奇的问:“定国公的程大小姐,能为你作什么证?”
雪涵盯着张伯忠:“雪芜堂姐搬至城郊的普玉庵后,我曾去探望与她。不想在庵外见到张伯忠的坐骑。”
听到此处,诸人的目光,如要将张伯忠吞噬般的愤怒!
徐嵘渐渐恢复平静,瞧向雪涵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雪涵续道:“我请徐家姐姐帮忙,替我盯着普玉庵。张伯忠,就算你和我堂姐为陛下办事,但何至于隔三岔五的就要与她私会,还在普玉庵一呆就是半日?张伯忠,要不要我将你的行程报与大伙听一听?”
张伯忠面色铁青。徐家铁卫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没想到雪涵不声不响,竟然早捉住了自己的把柄!
他仍辨解道:“我虽与雪芜私下见面,但是咱们发乎情,止于礼。清清白白——”
“张伯忠。”徐嵘磨梭着腰间的长剑,声色冷硬,“你们有了私情是真。还谈何清白?不要辱没了清白二字!”
雪枫瞧了眼徐嵘,暗叫一声好:徐家人都有副好口才!
徐嵘续问:“你不顾兄弟之情,与程雪芜暗中偷情。程雪芜不守妇道,觊觎妹妹的丈夫。你们二人诺按律法礼教,该当何罪?!”
张伯忠羞恼至极,拂袖道:“我与雪芜本就有情在先。如今我爹娘作主我和雪涵和离,陛下也封了雪芜六品淑人之位!你们谁敢动朝廷命妇?!”
程家大房万没想到雪芜那贱人居然还有了诰命!那还真不好办了!诸人的目光皆射向一家之主。
程老爷子慢悠悠的站起身,平静的对小儿子夫妇道:“女儿是你们教养大的。她当年贪恋王妃之位,选了这条路。后悔了,又去抢妹子的丈夫。子不教父之过。现在她身上有了诰命,我是奈她不得。但是你们——”
程澶夫妇大惊失色:“爹!”
“是你们教导、甚至纵容雪芜,才让她走到今天这步!”程老爷子深深一叹,“今日我便在此将这家分了吧!免得日后雪芜嫁进英国公府时,我没脸面对自己的学生与同袍!”
老爷子虽然已经致仕,但人脉还有些。家产虽不多,聊胜于无啊!
“爹!”程轼急道,“何至于此?伯忠不喜欢雪涵,强求不来!我家总算还能有一个出息的女儿不是?”
“混账!”程老爷子冷笑,“就是你这种想法,才害了雪芜雪涵!滚吧,带着你那不知羞的女儿,立即离开程家!”
程轼夫妇急了!听父亲的意思,是想让二房净身出户了!
“爹,就算要分家,我也是您的儿子,理应——”
“谁说这是分家?”程老爷子冷笑,“别给脸不要脸。我这是逐你出家门!听见了没?逐出家门!”
程二夫人立即嚎叫起来:“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