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朱玉寿秉承着少出门便少惹麻烦的中心思想,一直都待在后院潜心修炼,得空便“请”董天宝过来吃饭,聊天。
如今,他一身修为已经达到通窍境小成,这次北荒郡之行表现又颇为冒尖,再一味藏拙也是无用。索性便公开拉拢门客,培植势力。
朱家门规,族中子弟修为达到洗髓境,便可获得长老待遇,从此便正式进入朱家核心统治阶层的长老会,对朱家大小事务,皆有话语决策之权。
可长老也分实权和虚权两种。
类似掌事长老,外事长老,刑堂长老等,皆是把持族中大权,树大根深,在长老之中话语权自然便大一些。
而像张潇长老,陈群长老这样的,属于门客出身,在族中素无根基,又无实权执掌,在族中地位虽然尊贵,在长老会中却没有什么话语权。
朱家子弟,若是有机会进长老会,自然希望能作实权长老。
是以族中子弟若是觉得自己有望突破洗髓境,便会早早的拉拢门客,积蓄势力,作为将来进入长老会的臂助。
朱玉寿此时的举动,便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信号,自己有信心能够达到洗髓境,进军长老会。
这便等于给自己立了一面大旗,至于有多少人会聚集到这面旗下。终究还得看自己走的有多快,有多远了。
这天,董天宝照例过来喝茶。
在其他人看来,这两人过从甚密,基本已经确定了从属关系,只差掌事堂的一道手续,董天宝便可名正言顺的调入朱玉寿手下了。
“不好了。”
就在此时,一道如风般的身影迅捷的冲进了朱玉寿的房间,正是在来的路上,与朱玉寿相交颇厚的朱玉汜。
只见他满脸惶急神色,气喘吁吁的道:
“出事了,两位长老被人打伤了,命我过来召你去开会。”
“有这种事情?走,去看看!”
朱玉寿站起身来,跟着朱玉汜前往玄兵阁的议事厅。
在议事厅门口,朱玉汜自觉的停下了脚步,颇有些羡慕的看着朱玉寿昂首走进了议事厅。
当朱玉寿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六七人,都是这次商队中实力最拔尖的,几乎个个都是通窍境大圆满的修为。
他们见到朱玉寿进来,神色有些复杂,却没有多说什么。
在众人看来,朱玉寿的修为虽然还差着一些,但他轻功卓绝,再加上有灵器在手,单以战力而论,已经足堪与他们比肩。
更令他们艳羡的是,朱玉寿今年才十六岁,而他们这些人,最年轻的也四十出头了。
若是论潜力,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众人心中不禁感叹,不知不觉间,朱玉寿已经成了朱家年轻一辈杰出人才。
将来若是突破洗髓境,说不定真能成为新一任的实权长老,成为朱家的新贵势力。
想到这里,略微相熟的几人纷纷笑着站起来打招呼。
朱玉寿一一回礼,神情态度,不卑不亢,即不过分谦卑,亦毫无倨傲之色,叫人挑不出毛病。
待人全部到齐的差不多,议事厅的后厅帘子掀开,张潇和陈群两位长老走了出来。
只是两人状况着实不怎么好,陈群长老火红的皮肤已经血色尽褪,只余一片雪白。
张潇长老一双原本神光四射的眼睛,显得分外黯淡,直如百岁老人一般浑浊无神。
在场之人,灵觉是何等敏锐,立即便发现两位长老不仅神态萎靡,气息亦是涣散不堪。受伤之重,还要远超众人想象。
“两位长老,是什么人把你们伤成这样?”
一名四十多岁的朱家子弟越众而出,神情愤慨的道。
此人众人都认得,名叫朱青烈,性子颇为急躁。
他刚刚说完,众人便将目光投向了两位长老。
“咳咳咳……”
张潇长老这次没有轻抚胡须,而是抚着胸口咳嗽了一阵,方才黯然道:
“我和陈老,是昨夜在醉仙楼喝酒回来的路上,被八名黑衣人围攻打伤的。他们蒙着面,我和老陈都没看到他们的样貌,不好妄下定论。”
“有什么不好定论的。”陈群长老却是个火爆脾气,只听他冷哼一声,怒道:
“我们昨天刚被打伤,那东林郡的段家就向城主府递了文书,要夺我们的矿引。世上哪有这样的巧事。”
“什么?段家这些杀才想夺我们的矿引?”
“真是狗胆包天了。”
“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为两位长老报仇。”
…………
陈群长老话音刚落,几个急脾气的已经怒不可遏,恨不能现在就杀到那段家,为两位长老报仇。
朱玉寿等几个冷静些的,虽然也是义愤填膺,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暗暗焦急。
寒铁矿乃是铸兵良材,朝廷虽然并不禁止民间交易,但管制也颇为严格。
北荒郡的寒铁矿向来由邶闽城城主府统一开采,再统一出售。
而且并不是有钱就能购买,必需要有朝廷颁发的矿引,严格按照矿引的份额定量交易。
寒铁矿交易获利极丰,许多势力都想插上一手,但朝廷每年发行的矿引就那么几张,僧多粥少,城主府都优先给了一些经年合作的老关系户。
若有新势力想要在寒铁矿的交易上插上一手,倒也不是不行。
只消向城主府递交一份文书,向一方老势力发起挑战,双方派出高手对决,赢了的,便可以将对方的矿引据为己有。
这种挑战,历年都时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