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吴逍的讲述,阿三的心中略略泛起一阵心酸的感觉。 x 23 u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少爷,一向心地善良,不愿争强好胜的少爷,在面对着这种种的责难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丝退路,面对,即便是不愿,却也必须要做出这样的。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仿佛在它的股掌之中握着我们一生的命运。
看着眼前这个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沧桑之后明显的成熟起来的少爷,阿三淡淡的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少爷刚刚说的话,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只是自己付出的比别人多些罢了。少爷终于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处处需要自己去维护的少爷了。但是自己的心中却是有着欣喜有着失落。
这个时候,吴逍看着神情变幻不定的阿三,微笑着说道:“阿三,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阿三摇头淡淡地笑道:“相比少爷来说,阿三的这三年倒可谓用平静二字来形容了。”这个时候阿三缓缓地走到窗前,望着那渐渐泛白的东方说道:“三年之前,我与少爷自帝都分别。那个时候,少爷说要我去寻找自己心中的梦想。我离开帝都以后,却是一时想不到去什么地方。本来我是想回迦叶寺的,可是我想若是留在寺中或许我的修为会有长进,但是终究局限于迦叶一处。正巧那时在沧澜渡口,我认识了一位船长,他对佛学尤其感兴趣,后来他邀请我一同与他来东瀛,那个时候我正是不知该去往何处,后来想想,去东瀛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便随着那船队来到了东瀛。”
这个时候的阿三顿了一顿,仿佛是在回忆,回忆着以前的种种,感触地说道:“到了东瀛以后,我一时却也是不知道该前往何处,于是拜谒了各大佛寺,精研佛法,以求有所精进。可是那些世人口中所谓的大寺却是欺世盗名的多,名副其实的少。正当我对东瀛的寺庙心灰意冷之际,这个时候我却是意外的来到了大空寺,这个寺院顿时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在这寺庙中留了下来。那时的地陆师兄还没有当主持,而是我师傅惠能大师任住持,我前去聆听惠能大师讲学,一听便被他那精深的佛学深深地折服。惠能大师的确是在佛学上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我认为他是当世唯一一个佛学能够与师傅相比的人。后来我便请求大师收我为徒,跟随他修习佛法,这一学竟然就是三年。”
听着阿三的讲述,吴逍却是如何也没有想到阿三竟然是这样来到东瀛的。这个时候,吴逍说道:“东瀛灭亡沧流的事情你知道吗?”吴逍的眼睛看着阿三,眼中有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神色。阿三缓缓地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吴逍又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选择回去?”阿三的回答很简单,阿三叹息着说道:“因为我的佛法还没有学成。”吴逍知道这个理由虽然看似荒唐,但是吴逍却知道,这却真的是阿三的心中所想,因为阿三绝对不会欺骗自己。虽然他们是修佛之人,可是迦叶弟子每个人心中却是有着忠于沧流的血统。他们的骨子里都对这个国家有着深深的敬意,可是当国家遭受危难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兄弟,这位身在异国的自己的兄弟没有选择回去呢?而是在这里继续钻研他的佛法?
吴逍不理解,同样的让他感到心酸。这个时候,吴逍深沉地说道:“兄弟,你知道东瀛人是如何欺凌与屠杀我沧流子民的吗?你没有看到,那种山河破碎,家破人亡的场景,兄弟,你不懂啊!慈悲,那不是佛祖的慈悲所能够化解的。”吴逍缓缓地起身,走出了房门,而阿三则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久久的不语。只是那握紧的双拳和那颤栗的身躯在透露着他的悔恨。
天依然没有大亮,一种灰白的颜色。清晨的风有着一股刻骨的凉意,即便是吴逍体质超乎常人,却也是忍不住打着冷颤。这个时候,吴逍却是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在院子之中缓缓地移动。手中的埽把传来一阵一阵的扫地的声音。吴逍好奇地走了过去,却是看着一位发迹斑白的老者,手拿埽把正在清扫寺院。一身单薄的青衫,在被风吹的凛凛做响。但是那干枯的双手却是有力的握着扫把,一下一下的认真的清扫着寺院。
吴逍渐渐被老者所感染。缓步向那老者走来,看着那老者清扫寺院的神态。那老僧脸色安详,以为寒风的缘故,面色泛红。更是由于呼吸的缘故,胡须之上却是已经有了点点白霜。但是那身躯却是坚定地战力在风中,一下一下的扫着地上的落叶。
老人刚刚扫好的落叶,突然因为一阵风吹来,又散乱了。但是老人却没有任何的抱怨,拿着扫把,重新清扫起来,直到将院中所有的落叶都清扫干净。这时的老人微微地直起身,看着东方正缓缓升起的朝阳,神情专注,若有所思。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缓缓地照在了老人的身上,老人的脸上开始有了淡淡地笑容。那笑容祥和而慈悲,让人温暖。
以吴逍的眼光自然看出了这老人的不简单,于是走到老者的身边,恭身说道:“大师。”说着便对那老人行了一礼。老人缓缓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吴逍,不解地问道:“施主认识贫僧吗?”吴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见方才大师打扫这寺院,心下好奇,为何大师如此年纪却依旧负责打扫寺院呢?没有年轻的弟子值班吗?”那大师微微笑道:“年轻,年老,不过是年龄的差异,与修行无关,更无法以此衡量一个人的修行深度。”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