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刮了一夜的北风才止了,原本以为风定之后能有个好天气,怎奈与昨日一样天依旧是阴沉沉的,阴霾的天空仿佛压在人头顶的无形大山,一抬头仿佛就有窒息的yù_wàng。
素素理完了这个月的账之后便觉得很是疲惫,站起身来使劲儿伸了个懒腰,丫头琥珀端了一个托盘走进来,“夫人,这是我刚做的栗子糕快尝尝味道如何。”琥珀是国公府里最得力的丫头,高挑身段,圆圆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宛如秋天里熟透了的红苹果。素素坐下来喃喃道;“我不太饿,不过你刚做的我自然得尝一尝了。”说着素素拿竹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味道如何?”琥珀问道。
素素道;“我这几天胃口不佳,东西的好歹也就品不出了,我吃着也就那样。”琥珀见素素依然恹恹的就担忧道;“夫人这几日精神不好且也不好好吃饭可是病了。”
素素打了个哈欠道;“我身子好的很怎会病啊,兴许是太累了吧,如今老爷成日在御林军营,回来还得教徒弟们练功,这府里的事一股脑的交给我了我还真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如今上官天绝已开始收徒,除了侍卫叶东河之外他还陆续收了五名徒弟,最大的十五岁,而最幼仅八岁,这些弟子都养在国公府中,在昔日沙伯略居的秋爽斋里,上官天绝若是在府中便是手把手的教徒弟们练功,与素素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如今素素是安国公府的女主人,火龙帮的帮主夫人,天绝封地上的事及火龙帮里的一些事素素都由素素搭理,亏得之前素素曾协助平儿搭理过王府事以及后来在御前做过事故如今管理起诸事才能得心应手。琥珀从旁边的托盘里捏了一个生栗子扔火盆里不多会儿就有一股清香飘散开来,“夫人午膳就用的不多,这会子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点儿来。”对于琥珀的关心素素很是感激,“一时间我也没什么想吃的,仔细想来我倒 吃山楂糕,不然你出门去给我买一些来。”琥珀刚要走素素又拦住了她,“算了算了外头这么冷我可舍不得你去,库房里有山楂你给我弄几个来解解馋就好。”
“夫人昔日不是不喜欢吃酸东西怎么?莫非夫人有了?”琥珀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素素平静的脸上逡巡着,经琥珀这么一提醒素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琥珀今日几了?琥珀笑道;“今日十月二十一啊啊,饿记得夫人的月事和我的差不了几日,我的都来完了夫人的还没来。”
素素恍然,“近来我正是太忙了居然连这个都忽略了,的确这个月没来,莫非真的有了。”
对于素素的疑虑琥珀笑道;“定是如此,之前我虽没伺候过皇后娘娘不过也听说寻常下女子月事不来便是有了,而娘娘有孕时便喜欢吃酸的东西,别的东西不爱吃,起初也不爱动,夫人如今的情形定是有了,不如我马上去请个大夫来给夫人瞧瞧这样好安心不是。”看琥珀比自己还心急的样子素素莞尔,忙制止道;“何苦请大夫啊,你忘了他就是大夫。”
上官天绝刚回到府中迎面就碰上了琥珀,“老爷可回来了夫人病了您快去瞧瞧吧。”
闻得素素病了天绝甚是担忧忙问琥珀夫人现在如何?可看了大夫。
琥珀隐起笑来轻声道;“夫人在房里躺着,奴婢是想请大夫的可夫人非要老爷瞧不可。”
天绝只当素素是任性不免蹙蹙眉,随即便快步而去。
天绝以为素素得了什么要紧的病故而心急如焚让当推开门却看到她好好的坐在炉旁正在理账时方才宽心,“听琥珀说你病了。”素素忙放下账本侧目看向面露急色的天绝柔声道,“是琥珀胡说的,我的病如何你把把脉便知晓了。”上官天绝挨着素素坐下拿过她的手认真的为其号脉。
素素急切的等着结果,她低眉垂目心在默默祈祷,祈祷自己能如愿以偿。
少顷,上官天绝松开素素的手没等素素开口问脉象而自己的身子已被他紧紧懒在怀里,“素素,我们有孩子了。”上官天绝脸上的喜色宛如寒冬湖面上突然绽开的莲,他的喜悦是如此的让人觉得稀罕,惊艳,结实久矣素素头一回看到天绝如此的欢喜过,即使他们成婚时他的神情都是如常的云淡风轻。
同样这样的喜悦也让素素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有流泪的冲动。
对于天绝而言平儿曾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的血缘至亲,让平儿去了这个世上自己真的形单影只了,虽娶了素素可她终究不是自己的血肉之亲,而今有了这个孩子这世上总算又有了一个与自己骨肉相连之人,这样的温情是素素给予的,天绝打心眼里感激素素。
“绝,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难是女?”素素轻轻抬眼满含期许的轻轻凝视着怀抱自己的男人。
天绝略略沉思片刻对素素正色道;“若是男儿那我们爷俩保护吗,若是女儿那我来保护你们娘俩。”
对于向来不善言辞的天绝而言能说出这番话实属不易,也许这是他对素素说过的最动情的情话,字字句句都真实且充满了力量,仿佛是他胸膛里流淌出来滚烫的血液。男人最动人的情话未必是缠缠绵绵的风月之词,然最朴实的话也许是最美的情话。
窗外又是风起素素依偎在天绝温暖的怀里感觉到无比安逸,她默默的祈求上苍愿如此刻的安逸能细水长流,长长久久。
上官天绝根据素素的体质为其开了一剂安胎药方,吩咐琥珀去药房抓药,然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