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蓝晴下意识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凛现在把这两个人当成两个人，对于蓝晴来说，他们是一个人。
“……没有。”蓝晴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个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江凛加深了嘴角的弧度，“那好，下一个问题，我对你，可算好？”
这回蓝晴没有半分犹豫，“殿下，自然是对我好的，很好很好……”
好的她有一瞬间，觉得他和之前有点不同了。
理性又温柔，反而越来越接近最初遇到的他。
江凛低低笑了笑，跟着床板一起轻轻颤动，他轻靠着蓝晴的额头，一手抚着她的脸颊，“说的可是真的？”
“是。”
“乖孩子。”
得到这么一句评价的蓝晴在内心有点哭笑不得。
她已经比他大很多了呢，很多了，那么久以来，都是为了能重新见到他而支撑下去，为了能重新……见到他。
江凛目光温柔地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道，“那就不要怕我，我看上去像是洪水猛兽吗？”
“……不是。”蓝晴低声轻语。
“明日，我们去见见母后，不然她又会担心了。”江凛指尖划过她的耳廓。
蓝晴答应了。
因为她之前病弱的身躯，一直没来得及去做别的事情。
这一晚，蓝晴收拾洗漱完毕，静静坐到了床边，凝望着烛火下江凛休憩的睡颜，心想着，床都被他占着了，虽然以往也有一起休息的时候，但是他现在受了伤，不方便行动，得让锦绣收拾收拾一下偏殿了。
她从床边起身，朝大门走去，双手刚触碰到门锁，就听到那边传来熟悉清亮的声音，江凛缓缓坐起身，盯着准备出去的蓝晴，问，“你要去哪？”
蓝晴扭头，注视着被烛光包围，起色恢复得差不多的江凛，咬了咬唇，“不打扰殿下休息，我今晚去偏殿。”
“为何？”
泠泠两字敲打心间，扰得蓝晴一时语塞。
“我不觉得是打扰，过来吧。”江凛笑眯眯地招呼着她，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不敢动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挑了挑眉说，“怎么，怕我做些什么吗？”
蓝晴听到这句不禁头皮发麻，她明显感觉到江凛比之前更为踊跃了，她不得不挪动脚步，往床边走去，江凛微微倾身，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腕，另只手搭上她的肩膀，仰着头，微微一笑。
“夫妻本就该睡在一起的，你还想去哪呢？”语气中略带刚刚睡醒的慵懒，恰到好处如弦音奏响。
“嗯。”蓝晴淡淡地回了句，垂着眼眸，似乎在神游。
江凛出声蛊惑，“坐下来。”
蓝晴不知所措地听他的话坐了下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抱到了怀里，他下巴靠在自己的肩窝处，静静开口，“……就在昨天晚上，我差点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静谧的夜，万籁俱寂，深秋的夜晚没有夏日聒噪的虫声。
蓝晴听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作响，他灼热的气息就吹拂在脖颈处，一寸寸激起颤栗。
“我很开心，你把我说的都听进去了，努力到了最后一刻，是不是？”江凛弯起唇角，他一圈圈摩挲着蓝晴的手腕，温柔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那可以听我说的，试着忘记那个要带着你一起死的男人吗？”